夜色昏沉,清冷的月光探进房中。
元康氏给元曦柔掖了掖被角,看着她的侧脸,又隔着被子,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着。像是在做着许多年前,就一直想做的事。
元曦柔瞥见床头的那支玉簪,想了想,决定还是解释一下。
“母亲,您给我的玉簪,我并不是随手给人的。那日绿荣说四妹妹的簪子摔坏了,又说东西贵重,我没旁的能赔给她,也只有这一支。”
元康氏摇了摇头,“我知道,母亲不怪你。侧房的人,惯来如此。以后你见着他们,记着要绕着走。”
元曦柔顿了顿,想说点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过会儿,元康氏又开口问道,“......他们......叫你什么?”
她没解释“他们”是谁,可元曦柔却听明白了。
“阿棉。”
“阿棉......”
元康氏念了念,却又摇了摇头,面上浮起几分不认同。
到底是乡野村夫,竟拿这样的字,给她娇贵的女儿起名。
她似是想起很多事,嘴上低语:“.......那年我才刚生下你不久,你父亲就把你送走了。我知道后,又气又恼,想去宛城把你抱回来。可你父亲不让。说他堂堂元宁侯,已经答应别人的事,怎能收回?我又哭又闹,为此还险些寻了短见,可他都不准.......你知道,母亲有多想你么?”
元康氏声音哽咽,似是仍然未脱离失去爱女的痛苦。
十八年前,元宁侯还不是元宁侯,只是一个军营里的小兵。
那年,同一个营的兄弟都战死了,只剩下他跟另一个弟兄活了下来。
那人是宛
第十六章 身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