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风吹过城头,吹过护城河,吹过清晨小贩的摊子,吹过酒肆外悬挂的小旗,吹过宫门外值守的士兵,吹到大雄宝殿之上光明正大牌匾之下孑然而立的吴帝发梢,瞑目沉思,一言不发,而后,吴帝猛然转过身来,紧接着就是殿上大臣们立马响起山呼海啸一般地叩拜声,跪了下来。
吴帝傲然挺立,如伟岸的悬崖,如挺拔的古松,他苍苍年华,却又意气风发,他自是得意,吴国建立二十年至今,与燕国交锋数次,每一次都是惨败,他们忍辱负重,忍气吞声,只有这一次虽然惨烈,却也惨胜,与有荣焉!
“这是朕此生最扬眉吐气的一次,虽说惨胜,却也是头一回,回首二十年来,屈辱之事历历在目,今日洗刷耻辱,朕心甚慰,国战暂已结束,今日论功行赏。”吴帝心情愉悦,抑扬顿挫的说道。
“与燕国交战、对垒八月余,终获胜利,皆赖臣工之力,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阁部功劳最大,若无你们的调度之功,前方战士也难以坚持,此战你们居首功,赐精绢百匹,东门守将屈靖,桃蹊守将黄义助,你们二人在东门之战中表现顽强,力战克敌,为战局迎来转机,屈靖封冠军侯,黄义助封忠义侯,皆品升一级,其余奖励由各自长官汇总,朕就不一一细表。”
“战事结束,国力损耗,百废待兴,也希望诸位臣工再接再厉,以顽强进取的拼搏精神迎接接下来的工作,今日无他事,就此退朝。”吴帝显然说顺口了,或者是兴奋得忘了什么,竟然把太监总管的台词也给说了出来。
“总理大臣留一下。”吴帝补充了一句。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上书房,吴帝坐了下来,看到齐王也准备落座,他立马开口道:“总理大臣好潇洒啊,一躺就是四个月,怎么也不好好表表你自己的功绩,让朕夸奖夸奖?”
“皇兄,别说那话,听着?得慌,我就是平日里看看奏章,转运粮草,安排人事,处理危机,消除隐患,防患未然,打探消息,搜集情报吧,都是应该做的,分内之事,无甚功劳可言。”齐王搜肠刮肚,哆哆嗦嗦的一口气说完,在说到最后搜集情报的时候,声音明显变低了不少。
“说说丁家怎么处理的?”吴帝问道。
“丁家三个月前就已被控制,所有核心族人皆被监管起来,凡是不在京者,全部被押送来京,无一漏网。”
吴帝昨日一返京,东门之战的来龙去脉就被送到他案前,他心中也是有气,一来气那丁家吃里扒外,叛国投敌,二来气自家这个弟弟,啥事不管,太过随意。
“鬼面交给你,简直就是个错误,你说说你,让你掌握鬼面,就等于是掌握天下消息,让你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你倒是好,事后诸葛亮,紧追着事情跑,险些酿成大祸,要不是老子天相吉人,怕是吴国已经给你玩坏了。”吴帝是越想越气,语速不由加快,听着尖锐。
齐王自觉理亏,也不反驳,人人知道他万事不关心,可罕有人明白他为了把事情处理花费了多少心力,他是一个外粗内细之人,他自己知道就好了,他人不必强求。
“丁家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我要提醒你,丁家是块肥肉,但也会块烫手山芋,所有人都盯着看呢。”吴帝接着说道。
“你那个侍卫不错,你也给他升升,我不干涉,只要在你权力范围内即可。”
吴帝说的是冯悦,齐王心里明白,便点了点头。
“耶律通此人你可听说?”吴帝问道。
“我要查一下,他怎么了?”
“没怎么,与燕交战的时候,带着两千人叛逃了。你查查他还有什么亲人,一个不留。”吴帝很生气,可语气却不怎么在意。
吴帝说完,大手一挥。齐王告辞而去。
回到府内,齐王跟没事人一样,依旧吃喝,他觉得人活一世,开心就好,多一份洒脱,少一些算计,心中一片阳光,生活到处是风景。齐王吃饱喝足后,叫来了冯悦。
“陛下说,你这次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封赏,不过事先说好,可别太过分啊,我这王爷可太穷了,没有太多余粮。”
冯悦内心古怪,装作很真诚的样子说道:“属下并无他求,一心跟着王爷,报效国家,不改初心。”
齐王显然也没有想到这冯悦早就摸准了他的脉,说话皆对他的脾气,他一时听着欢喜,也忘了所以。
“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就封你个前门守备司令,统领宿安城防,三品武将的衔,咋样?本王没有亏待你吧!”
“多谢王爷!”冯悦笑了,他终于不用做侍卫了,他想要自由,是那种可以建功立业的自由,而不是波澜不惊,只要跟着齐王就可以稳步上升,他不喜欢平谈无奇的人生,相反他喜欢波澜壮阔,风云变幻!每一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有人喜欢安逸,有人喜欢挑战,有人的选择注定平淡无奇,有人的决定则是轰轰烈烈,没有对与错,选择了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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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丁家覆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