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尚书值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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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尚书大人,北境八百里加急,蒙古总督府呈送奏折一份!” 吏员在门外高声禀报。
“进来。”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吏员躬身入内,将铜匣高举过顶,呈递到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前。书案后端坐的,正是吏部尚书徐谦。他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目光深邃,透着久居高位者的睿智与沉稳。
徐谦放下手中的朱笔,抬眼看着那铜匣上鲜明的北境总督印鉴,眼神微凝。他亲自接过铜匣,验看封泥完好,这才用特制的钥匙打开。
取出那卷明黄色的奏折,徐谦缓缓展开。书房内顿时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和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
他看得不快,一字一句,极其认真。目光扫过孔衫那看似平淡实则字字惊雷的叙述:喀尔喀汗脏腑尽碎、呕血不止;土默特汗心胆俱裂、如风中残烛;卫拉特汗狼魂哀嚎、凶焰尽失;察哈尔汗心神崩溃、形销骨立……每一个字眼都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令人窒息的威压。
当看到“帝国之威,已如红日坠地,烙印北疆”时,徐谦的指尖在奏折上轻轻顿了一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行堪称点睛之笔的附言上:
‘陛下所托‘放羊之事,臣已办妥。几只不听话的头羊,吓了一吓,如今都老实多了。陛下勿念。
“吓了一吓……”
徐谦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他仿佛能看到那位远在北疆、权势滔天的并肩王,正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四个字。而这轻飘飘的四个字背后,是四个曾经叱咤草原、拥兵数万的大汗王,如今生不如死的惨状!
饶是徐谦宦海沉浮数十载,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心中也不由得掀起巨浪。这哪里是“吓了一吓”?分明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摧枯拉朽,将整个北境草原的脊梁骨彻底打断!手段之狠辣,行事之果决,效果之震撼……堪称教科书级的“敲山震虎”,不,是“敲山碎虎”!
良久,徐谦才将奏折轻轻合上。他看向垂手侍立一旁、大气不敢出的吏员,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并肩王……果然厉害啊。”
他这话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吏员听的。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叹与深深的敬畏。
“北境四汗,雄踞草原多年,桀骜不驯,向来是我朝大患。历代帝王、多少名将,或剿或抚,耗费钱粮无数,终难根除其患。” 徐谦的手指在奏折上轻轻敲击着,“王爷此番雷霆一击,非但一举废掉四部首领,更以无边威势慑服诸部,迫其裁兵、纳质、遵法……此等功绩,实乃定鼎北疆之基石!其手段虽……刚猛了些,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王爷此举,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吏员听得心潮澎湃,连连点头:“尚书大人所言极是!并肩王神威盖世,实乃帝国柱石!朝野上下,谁不敬服?”
徐谦微微颔首,将奏折重新卷好,动作郑重无比。他深知这份奏折的分量。它不仅是一份捷报,更是一份宣告——宣告着北境草原一个时代的终结,宣告着圣天帝国对那片广袤土地前所未有的掌控力,宣告着那位远在边疆的王爷,其权势与威名,已如日中天,无人可及。
“此奏关乎重大,需即刻呈送御前。” 徐谦起身,将奏折亲自放入一个更为精致的黄绫匣中,“你且退下。本官这就进宫面圣。”
“是,尚书大人!” 吏员躬身行礼,悄然退下。
徐谦捧着那黄绫匣,走出值房。穿过吏部衙门肃穆的廊道,沿途遇见的官员,无论品阶高低,只要看到他手中那代表紧急军国重事的黄绫匣,无不神色一凛,恭敬地侧身避让,目光中流露出对奏折来源的敬畏与好奇。
“是并肩王的奏报……”
“北境定有大捷!”
“王爷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不知这次又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
低低的议论声在徐谦身后响起,无不充满了对那位“并肩王”的推崇与尊崇。孔衫的名字,在圣天帝国的朝堂之上,早已不仅仅是一个封号,更是一种力量、一种威望、一种令敌胆寒、让己方心安的象征。
徐谦步履沉稳地走向宫门,心中却远非表面那般平静。他明白,这份奏折抵达御书房后,才是真正的开始。那位深居九重的女帝陛下,看到自己夫君这份轻描淡写却又字字染血的“放羊报告”,会是怎样的反应?
是嘉许其功?是嗔怪其狠?还是……两者兼有之?
圣心难测,尤其当这圣心关乎着那位权势滔天的王爷时。
皇宫巍峨的朱红大门在晨光中缓缓打开,徐谦深吸一口气,捧着那份沉甸甸的奏报,踏入了帝国的权力核心。奏折上的每一个字,尤其是那“吓了一吓”四个字,仿佛在黄绫匣中隐隐散发着铁与血的气息,即将在帝国的心脏地带,掀起无声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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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4章 奏折入京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