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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连战连捷进溵水[1/2页]

天命:从大业十二年开始 赵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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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献伯的这支前锋部队,约两千余人,正顶风冒雪行军,拖沓绵长,如同一条冻僵的蛇。
     因风雪阻路,兼之房献伯部素无纪律,沿途但凡经过村庄,便如蝗虫过境般掳掠一空。辎重车队塞满了抢来的鸡鸭、布帛、粮袋,甚至还有锅碗瓢盆,沉重地压在车辙上,在松软的积雪中艰难前行,进一步拖慢了速度。士卒们个个缩着脖子,双手拢在袖中,或揣在怀里,不住地跺脚呵气取暖,抱怨声、咒骂声在寒风中此起彼伏,毫无戒备之心。连派出的斥候,也只是懒洋洋地在队伍前后一两里地内晃荡,根本没想过要仔细搜索更远的雪丘和树林。
     前出的探马报毕敌情,高延霸麻利地翻身上马,带着亲兵驰上一处视野开阔的雪丘,极目远眺。房献伯部的行军队伍在茫茫雪原上暴露无遗,蜿蜒、臃肿、混乱。他啐了口,骂道:“无怪杨公称彼等贼类,端得贼兵!给本老公功劳簿上添彩的货色!”当即挥槊下令,“成公浑!”
     “末将在!”成公浑兜着马,大声应道。
     “率两百骑,给本老公绕到队尾辎重去!放火,烧他娘的,乱他后阵!”
     “接令!”成公浑领命。
     “李法行!”
     “末将在!”李法行出列应道。
     “率两百骑,从北边击其右翼,将之从中截断。截断后,便分为两队,一向后掩杀,与老成部合击其后队,一向前掩杀,与俺会合。”
     “接令!”李法行领命。
     “留百骑在此,防着项城李德谦出兵来援,余者,从俺迎头进击!”高延霸扬鞭,指向房献伯部前锋,扯出两三里长的行军队伍中间位置的将旗,“瞅见了么?直冲这杆鸟旗!”
     分派停当,各将便按命令而行。
     除留百骑以外,其余众骑,分作三队,从雪丘后杀出!
     近千匹战马放开四蹄急奔,踏碎积雪,卷起大片的雪雾烟尘,如同平地腾起的白色怒涛。骑士们伏低身体,紧贴马颈,长槊平端,锋刃在惨淡天光下如似平林。铠甲铿锵,战马嘶鸣,夹杂骑士的唿哨,汇成一股致命的轰鸣,由远及近,碎裂了雪原的寂静,直扑目标。
     当这千马奔腾的场景、滚滚雪尘突然出现在视野中时。
     房献伯部的这支兵马,先是惊愕,随即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和恐慌。
     长达数里的队伍,松散的行军队形,使他们根本赶不及在汉骑杀到前,做出任何有效的抵御反应。前队的兵士有的呆立原地,反应快的,拔腿就往后跑,更多的慌乱四散,大乱不已。
     高延霸亲率的主力骑兵,马蹄踏雪,卷起雪雾,如狂风般席卷而来,直撞入房援前锋的阵列之中。锋锐的长槊俯刺,刺穿慌乱的兵士,惨叫声混作一团。高延霸一马当先,大槊翻飞,所向披靡,房兵如割草般倒下。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反抗,轻松地被他贯入深透!
     但随着前进,渐渐接近中军位置,房援的抵抗开始增强。
     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挥刀喝令,组织兵士列阵迎敌。士兵们慌乱地聚拢,可仓促间形成的阵列松散而脆弱。他们看着那高速逼近的高延霸等,眼中充满了恐惧。这抵抗也只是徒劳。
     高延霸长槊平端,战马携着冲势,先后冲开了几个仓促结成的敌阵,将试图阻挡的士兵刺死、撞飞、践踏而过。房援中军的将旗,被一众房援亲兵簇拥的暖车,就在前方不远!
     在高延霸冲击前队稍后,李法行率领的两百骑从北侧雪原斜刺里杀到,奔向右翼中段!
     前队的大乱已经波及到了这里,此处的兵士同样陷入惊恐,缺少军官的及时指挥,大多不知所措。两百匹奔踏的战马,如林的槊尖已杀到了眼前!
     惊叫声,转瞬淹没在马蹄声、兵刃入肉的闷响中。李法行催马最前,挑翻数名房兵,后续骑兵涌入。转眼之间,房援的行军队伍就被拦腰斩断。断口处血肉横飞,侥幸未死的士兵惊恐万状,没头苍蝇般乱窜,或向后逃,或向前涌,更进一步地将前队、后队搅乱。
     成公浑率领的两百骑也已杀到后边的辎重队。
     押运辎重的辅兵、民夫和房兵,正被前方和侧翼的突然敌袭、混乱局面惊吓得六神无主,见成公浑等骑,打着尖锐的唿哨冲至,健硕的战马、丈八的长槊,怎是他们可以抵挡?大叫着四散奔逃,连车马牲口都顾不上了。成公浑及所率骑兵分出部分追杀,剩下的遵照高延霸的军令,将燃烧的火把、浸透油脂的布团投向满载布帛、粮草和鸡鸭的车辆。
     烈焰窜起,火势在寒风助力下点燃了更多的车辆。
     后队化为火海,一股股黑烟冒起,夹杂鸡鸭被燃着的凄厉鸣叫、羽毛烧糊的焦臭。
     焦臭味随着风,伴着血腥气,飘过后队,传到了从中截断房援的李法行等骑处。李法行打眼,向后队张了张,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知道成公浑已然得手,又往前望,前方战场杀声震天,穿过一群群慌张四窜的房兵,隐约可见高延霸高大的身影在来回冲杀,便即下令,将本部骑兵分成了两队,一队由一团校尉率领,杀向后队;一队他自率领,杀向前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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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援中军将旗下,暖车旁。
     这支前锋的主将,刚从暖车中出来,衣衫单薄,靴都没顾得上穿,赤着脚站在冰冷的雪地里,冻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后队的火光与浓烟,他也望到了,并望见一队敌骑,驱散溃兵,正朝他这里杀来。他踉跄着退后几步,结结巴巴地叫道:“马呢?马呢?老子的马呢?”
     亲兵慌乱地拉来战马,他哆哆嗦嗦地爬上马背,刚要拨转马头,想往北边逃走,急促的马蹄声由北而来,未及回顾,一槊从其侧后肋部刺入,透胸而出。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从马上挑飞,又重重摔落在雪地上。他双眼圆瞪,口中涌出鲜血,身体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这一槊,便是高延霸所刺。
     一名紧随高延霸的亲骑,策马冲至倒伏的帅旗旁,换刀在手,猛砍几刀,将旗杆砍断。
     杆上的将旗,跌落泥泞的血雪之中。
     前队被高延霸冲垮,中后部被李法行搅得天翻地覆,后路被成公浑烧成火海并遭受夹击。致命的多重打击下,主将毙命,帅旗倾覆。整支房援前锋的抵抗意志和最后一点组织彻底崩溃。
     幸存的士卒乱叫着,抛掉碍事的兵器,像炸了窝的蜂群,狼奔豕突,朝着一切远离汉军铁蹄的方向亡命奔逃。雪原上到处是丢弃的包袱、散落扑腾的鸡鸭、翻倒燃烧的车辆、狼藉的尸体和惊恐万状、失去理智的溃兵。不需高延霸再下军令,李法行、成公浑等自知底下该做什么。三路骑兵如同驱赶羊群的虎狼,在溃兵后面从容地追砍射杀,扩大胜利的战果。
     一场突袭战,从开打到结束,前后不到一个时辰。
     高延霸没有追击残敌,杀了这主将后,听得暖车里有些动静,以为是尚有将校在内,他叫亲兵打开暖车,朝里瞧了下,见是两个衣衫半掩的妇人,瑟瑟发抖,满脸惊恐,不觉因又啐了口,再又骂了声:“兵士们冒着雪行军,这鸟厮却在暖车里快活,不为人子!”
     他据坐马上,环视周边远近,望见后边燃烧的辎重车、遍地的尸体、惊恐逃窜的溃兵,以及仍在追击逃敌的众骑,摸着胡须,哈哈笑道:“却也是这厮不为人子,这仗才一如本老公所料,轻松克胜!传令,不必深追,一样是只搜拣上好铠甲、兵械、战马,带将回营。让赵佗这撮鸟瞧瞧,这就是他的援兵的下场!”
     将士闻令,便不多追敌,收拢了俘虏、可用之资,还西北而行。
     既败黑社、白社,又转败房献伯援兵前锋,数日之间,迎风冒雪,奔袭两胜。消息传到出了颍阳不远,向项城前进的房献伯主力军中,他骇然失色,不敢再进。已至上蔡的周君德闻知此讯后,亦顿兵观望,不敢再轻进。两战之威,高延霸的威名,震动淮阳、汝阴、汝南各郡。
     且不必多说。
     只说高延霸志得意满,并未直接返回宛丘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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