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尖叫。
34;松手!34;林树君拽住王有材的后领,把他甩到地上。
这东西的力气大得离谱,被摔了个四仰八叉还在挣扎,尾巴抽得青石板34;啪啪34;响。
林树君想起都教头说过,附人身的邪物最怕阳火,可他身上没带火折子......
34;砰!34;
王有材突然不动了。
林树君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扇了他一耳光,指节都扇麻了。
王有材的黄眼睛慢慢变回人眼,翻着白眼昏了过去,嘴角还挂着血丝和鹅毛。
34;对不住了。34;林树君蹲下来,用蓝布包捆住他的手脚。
他摸了摸王有材的后颈,那里有块青紫色的印记,形状像枚五铢钱——这是邪物上身后留下的锁魂印。
冰棺里的雾气已经散了。
林树君重新看向青铜面具,宝石在雨里泛着幽光,他总觉得那上面的血渍在慢慢扩大,像有人在面具后咧开了嘴。
34;得查这面具的来历。34;他掏出手机,手指悬在34;连线师34;的对话框上。
都教头说过,连线师能通过法器连通阴阳,可他之前发的消息一直没回......
手机屏幕突然暗了。
林树君抬头,老槐树的枝叶在头顶摇晃,雨不知何时停了,可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像被块湿抹布捂住了。
他又低头看手机——没有信号,连4G图标都不见了。
王有材在地上发出梦呓般的呻吟。
林树君把胡思思抱进怀里,她的体温正在慢慢回升。
衣衣缩在他脚边,抓着他的裤脚打哆嗦。
冰棺里的青铜面具安静地躺着,可林树君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他的脊椎往上爬,像根冰凉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后颈。
34;明天,必须联系上连线师。34;他对着空气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狠劲。
雨又下起来了。
林树君拇指在手机屏幕上重重一按,34;连线师34;对话框的输入框里34;青铜面具,河湾工地女尸,锁魂印34;几个字被雨气浸得发虚。
他又划拉两下,4G图标像被掐断的灯芯,连跳都不跳一下。
都教头说过连线师能通阴阳,可这破信号——他喉结滚动,指甲几乎要戳穿手机壳。
34;树君哥......34;衣衣的手指从他裤脚缝里钻出来,指尖凉得像冰棺里的雾气,34;门......门又在动。34;
雨丝拍打窗棂的沙沙声里,传来一声绵长的吱呀。
林树君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不是之前撞门的闷响,是门板被某种力量从外往内挤压时,木头纤维断裂的细响。
他把胡思思轻轻放在石桌上,弹簧刀滑进掌心时割破了虎口,血腥味混着雨气窜进鼻腔。
门缝先拱起道青灰色的弧。
那东西的脚掌比常人宽出两倍,趾间缀着半透明的膜,指甲是黑褐色的,像泡在尸水里的穿山甲鳞片。
衣衣的抽噎卡在喉咙里,她死死攥住林树君袖口,指节白得要透光。
王有材在地上动了动,锁魂印的青紫色突然加深,像被谁往伤口里灌了墨汁。
34;有材啊......34;
沙哑的呼唤裹着风挤进来,是个老人的声音,尾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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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树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声音他听过,在王有材家的老相册里,那个抱着穿开裆裤小王有材的老头,相册背面写着34;爷爷王大福34;。
可王大福五年前就死了,埋在后山的老槐树下,李康亮上个月还帮着迁过坟。
脚掌又往里挪了寸许,门轴发出濒死的哀鸣。
林树君看见那东西小腿上的皮肤在剥落,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肌肉间缠着灰线——和之前拽胡思思活魂的线一模一样。
他突然明白王有材为什么发疯似的要开冰棺了,这东西根本不是附在王有材身上,是王有材被做成了引魂桩,用锁魂印拴着它!
34;退回去!34;他吼了一嗓子,弹簧刀刀尖抵住门缝。
那东西的脚趾突然蜷起,指甲刮过刀刃发出刺耳鸣叫。
林树君的虎口震得发麻,刀差点脱手。
衣衣终于绷不住,哇地哭出声,眼泪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发颤。
门34;咔34;地裂开道指宽的缝。
林树君看见半张脸——或者说半张人脸的拼凑物:左眼是王大福的浑浊老眼,右眼是李康亮撞邪时翻白的瞳仁,鼻梁处沾着陈女士佛堂里的金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和王有材一样的细密尖牙。
34;还我孙儿......34;那东西的嘴没动,声音却像蛆虫般爬进林树君耳朵。
它的肩膀开始往里挤,皮肤裂开的血珠溅在冰棺上,腐蚀出滋滋响的白泡。
青铜面具突然震了震,鸽血红宝石亮起幽光,照得那东西的脸忽明忽暗。
就在它锁骨要挤进门的瞬间,一道黑影从院墙上扑下来。
林树君只看见团油亮的黑毛,带着股腥甜的风,精准地叼住那东西的后颈。
那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肌肉虬结的手臂乱挥,却碰不到黑猫半根毛。
黑猫的尾巴扫过冰棺,面具上的血渍突然凝住,宝石的光34;啪34;地熄灭。
34;嗷呜——34;
门外传来数声猫叫,像是回应,又像是催促。
黑猫叼着那东西往门外退,林树君这才看清它的眼睛——是罕见的异瞳,左眼金,右眼蓝,在雨幕里亮得像两盏小灯。
那东西的腿还卡在门缝里,被黑猫拖着在青石板上蹭出血痕,可黑猫的牙像钢钉,咬得它半点挣脱不得。
门被重重甩上。
林树君冲过去插门闩时,听见门外传来撕咬声、骨骼碎裂声,还有黑猫低低的呜咽,像在警告,又像在啃食什么。
他转身时,衣衣正用胡思思的被角擦眼泪,王有材还昏迷着,锁魂印的颜色淡了些,像被水洗过的蓝靛。
冰棺里的面具安静地躺着,宝石暗得像两颗死鱼眼。
雨停了。
老槐树的影子爬上门板,在黑猫刚才站过的地方,落着两片黑毛。
林树君蹲下身捏起毛,指尖触到的不是普通猫毛的柔软,是带着倒刺的硬梗,像某种野兽的鬃毛。
34;树君哥......34;衣衣吸了吸鼻子,指向门口,34;外面没动静了。34;
林树君竖起耳朵。
门外的撕咬声不知何时停了,只余风穿过门缝的哨音。
他刚要松口气,就听见34;啪嗒啪嗒34;的抓挠声——是从门外侧传来的,像有什么东西在用爪子拍门,一下,两下,不急不缓,像在敲丧钟。
他摸向弹簧刀的手顿住了。
这抓挠声太熟悉了——是小黑,他养的那只流浪猫,平时总爱蹲在窗台讨鱼干,可三天前它突然不见了,他找遍整条巷子都没找到。
此刻,小黑的抓挠声还在继续,一下比一下急,像在说:34;开门,快开门。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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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惊见冰棺异样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