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劝酒,总能笑容满面的引经据典,说出一番感谢、褒奖或体恤之辞,巧妙应对。
往往几轮下来,劝酒者自己已被灌得晕头转向,他的杯中酒,却未见明显减少。
其从容自如,令人既忍俊不禁又佩服。
至于萧云骧自己,则与官兵一同欢饮,并亲自向石青山等官兵,解释了“射软的俺懦夫”的真正含义,引来众多水师官兵一阵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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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身份,自然无人敢强行劝酒,而他过人的酒量与强健体魄,应付这等场面,自不在话下。
至晚九点左右,宴席方散。
萧云骧并未立即休息,而是将水师统领黄文金与军师钟芳礼二人,召至马当镇巡检司,交待机密军务。
巡检司侧房内,一张老旧方桌,中央点着一支白烛。
三人围桌而坐,手边各放一杯刚沏好的热茶,茶温透过杯壁暖着手心,白汽在微寒空气中袅袅消散。
这茶既为解宴席之油腻,也可作醒酒之用。
萧云骧先端起茶碗,吹开浮叶,轻轻呷了一口,随后放下茶碗,直接切入正事:
“文金,老钟,明日清晨我就要动身,离开马当镇。”
“这马当要塞乃至整段江防,往后就托付给你们二位了。”
他语气平静,却表情郑重:“此战虽获大胜,但务必保持清醒。”
“按我军规矩,每战必总结。你们须立即组织各级官兵,总结此战得失。”
“尤其是炮台火力配置、射击诸元测算等,都还有改进余地。”
“你们这一战规模虽不大,意义却不小,更要详细记录,写成报告。”
他稍作停顿,声音低沉了几分:
“待到春夏之交,江水暴涨,航道加深,只怕嘤弗两国恼羞成怒,还会派遣更大、舰炮更猛的军舰来犯。”
“到那时,我们突袭的先机已失,如何凭借硬实力,固守这长江咽喉,需要你们早日细细筹划,拟出周全防御章程,报上来。”
“此外,士卒日常的战术操练与思想教导,绝不可因一场胜仗,而稍有松懈。”
二人听罢,同时面色一肃,郑重颔首领命:“谨遵大王令,必不敢有丝毫怠慢。”
钟芳礼略一沉吟,开口问道:“大王此番是要返回江城?”
萧云骧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愤然。
“此番青庭不惜引狼入室,与洋人勾结,拼凑出这四路进兵的局势。”
“如今我们既已将其最强、最所倚仗的一路‘洋人老爷打垮,接下来,自然该趁势回过头去收拾另外三路。”
他说至此,语气透出一股冷厉:
“我等因新政推行、社务梳理,革旧鼎新间,千头万绪,一时难以全面铺开。故而在军事行动上,有意控制了推进的节奏与速度。”
“原本还想容青庭多苟延残喘些时日,待我们诸事准备妥当,再一路平推,逐个清算。”
“没想到他们竟不甘乖乖等死,还敢勾结外寇,妄图反扑?”
“那么这一回,就必须让他们清清楚楚地明白:反击,须付出何等惨痛的代价。”
他手指无意识地轻叩了一下桌面,
“近日我即亲率第十九师主力开拔,与左军师所率第二十一师密切配合,主动出击,全力打击骆秉彰与陈启迈两部!”
“目标——”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坚决,“一举拿下赣省境内,青庭残余控制的绕州府与广信府,彻底肃清赣省之敌。”
“要让青庭知道,惹了我们,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钟芳礼听罢,心底不由暗自发笑。
这位年轻西王,行事风格当真霸道得紧。
青庭虽已尽显颓势,风雨飘摇,终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此番得洋人支持,眼见一线生机,自然要拼命挣扎反扑。
这到了西王口中,反倒成了他们自不量力、活该挨打?
不过,钟芳礼也巴不得青庭早死早头胎,且眼下马当要塞水路最大威胁已除,江防压力骤减。
此时趁胜陆路攻击赣省内地的青军,确是把握战机的明智之举。
况且水师自身,也编练有数千陆战精锐,凭借要塞之利,即便有敌军窥伺来袭,固守待援,亦不在话下。
于是他收敛心神,再次沉声应道:
“请大王放心!我等必恪尽职守,确保江防万无一失!预祝大王此次出征,再奏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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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自不量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