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冷了下来，“我是怕你失控。”
“失控？”她忽然觉得荒谬，“顾逸尘，你有没有想过，你才是那个怕失控的人？你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家庭、事业、节奏，连我的未来都要放进你的计划表里。可生活不是报表，感情不是流程！你不能用‘稳妥当借口，去压制所有不确定的东西！”
“不确定的东西会伤人。”他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我不想看你摔下去。”
“可你不让我试，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飞？”她看着他，眼眶有点热，“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连我做梦的自由都要审批。你爱的是我，还是你想象中的我？”
这句话落下去，包厢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的轻响。
钢笔从她袖口滑出，落在桌布上，笔尖划过布面，留下一道细长的墨痕，像一条断裂的线。
她没去捡。
顾逸尘看着那道墨痕，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她站起身，拿起包，“我先回去了。”
“外面下雨了。”他低声说。
“我知道。”她拉开门，“雨再大，也得走。”
她走出去，门在身后轻轻合上。走廊的灯有些暗，她没回头，只是快步走向电梯。手指按在按钮上时，袖口的钢笔又震了一下，她拿出来，水晶泛着微弱的紫光，忽明忽暗，像一颗挣扎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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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着，轻声问：“你也不懂他了，是吗？”
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按下楼层。镜面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还有那支静静躺在掌心的笔。
回到家，她打开电脑，调出平台的初步框架。页面上写着“第一期主题：那些没说出口的‘我在”。她一条条往下看，忽然发现文件夹里有个备份文件夹，点开，全是她整理的沈婉信件扫描件，时间戳显示是三天前创建的。
她愣住。
他什么时候做的？为什么没告诉她？
她点开其中一个PDF，右下角有行小字备注：“保留原始笔迹，情绪价值高于内容。”
她盯着那行字，眼眶忽然一热。
她不是没人懂。
他是懂的，只是用他的方式在守护。
可为什么，懂她的人，反而成了最让她窒息的人？
她打开抽屉，想把钢笔收进去。指尖碰到角落一张硬纸，拿出来一看，是张明信片。背面写着：“驿站的第一封信”，字迹是她的，日期是昨天。
她不记得自己写过。
也许是争执前，她想寄给他的，却终究没寄出去。
她把明信片放在桌上，钢笔放在旁边。水晶的光微弱地闪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什么，又像是在等待。
她坐了很久，直到手机震动。是顾逸尘的消息。
只有两个字：“回家。”
她盯着那两个字，没回。
她知道他还在办公室，知道他一定翻着她的“未来手记”，却迟迟不敢翻过第一页。
她忽然想，也许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谁对谁错，而是他们都太怕失去对方，以至于忘了，爱不是紧握，而是松手后，依然愿意走回彼此身边。
她拿起明信片，翻到正面，想写点什么。
笔尖刚触到纸面，袖中的钢笔忽然剧烈一震。水晶猛地亮起，不再是紫灰，而是一种极深的樱红，像血滴入水，迅速晕开。
她低头，笔尖不受控地在明信片背面划动，墨迹浮现，不是她的字：
“你准备好听他没说出口的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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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意见分歧起波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