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咫尺之遥，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寒霜。
博士瞬间被两股截然相反却同样汹涌的力量撕扯着。左边是幽灵鲨灼热如熔岩、带着疯狂索求的拥抱；右边是斯卡蒂冰冷如极地、带着沉重契约的禁锢。她们的伤痕、她们的气息、她们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融合带来的非人感与秩序的低语在疯狂退潮，属于“人”的部分，那被压抑了太久的恐惧、后怕、以及劫后余生目睹战友伤痕累累时炸开的强烈情绪，如同火山般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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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博士喉咙深处挤出。他没有任何犹豫，双臂猛地用力，不是推开，而是更紧地回抱！左臂紧紧环住幽灵鲨剧烈颤抖、伤痕累累的腰背，右手则挣脱了斯卡蒂的钳制，转而用力扣住了她冰冷的后颈！
下一秒，他猛地低下头。
没有温柔，没有试探。那是如同野兽确认领地、确认生者气息般的激烈回应！
他先是狠狠吻上了幽灵鲨索求的唇。灼热、滚烫、带着血腥和铁锈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幽灵鲨发出一声短促而满足的呜咽，像被顺毛的凶兽，激烈地回应着，牙齿甚至磕碰到了博士的嘴唇，留下细微的刺痛和血腥味。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揉进对方的骨血里。这个吻粗暴、狂野，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确认和某种绝望的慰藉。
紧接着，没有丝毫停顿，博士的头猛地转向右侧！带着幽灵鲨唇上残留的灼热气息和一丝血腥味，他同样激烈地、不容拒绝地吻上了斯卡蒂冰冷的唇！
冰冷！如同吻上了一块万载寒冰！斯卡蒂的身体瞬间绷紧，银眸骤然睁大，里面翻涌的冰层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灼热侵略性的吻狠狠撞碎！但预想中的抗拒并未出现，只有零点一秒的僵硬后，她攥着巨剑剑柄的手猛地收紧，骸骨平台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以一种近乎笨拙却无比强硬的姿态迎了上去，冰冷的唇瓣笨拙地开合，吮吸着博士带来的、属于活人的灼热气息。她的吻同样毫无技巧，只有沉重的、仿佛要刻下烙印的占有和确认。冰冷与灼热在唇齿间激烈碰撞、交融。
骸骨平台上，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唇齿交缠的濡湿声响，以及幽灵鲨偶尔发出的、满足又带着痛楚的细小呜咽。
乌尔比安沉默地站在数步之外，巨锚顿在身侧，蒙面布料遮掩了他的表情，只有那双冰锥般的眼睛，毫无波澜地看着这激烈到近乎野蛮的重逢仪式。
歌蕾蒂娅则微微侧过脸，矛枪尖垂下，银瞳中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她轻轻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秒，又或许像一个世纪。激烈的索取和确认终于稍稍平息。幽灵鲨喘息着，额头依旧抵着博士的肩膀，身体微微颤抖，但那种狂躁的亢奋似乎平息了一些。斯卡蒂缓缓退开半步，冰冷的唇瓣染上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润，银眸中的风暴暂时平息，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如同烙印般的满足。她依旧紧握着博士的手腕，仿佛那是连接生死的锁链。
博士的呼吸同样急促，嘴唇上残留着幽灵鲨的灼热和斯卡蒂的冰冷，还有细微的伤口带来的刺痛。金红异色的双瞳中，属于人的情感波涛尚未完全平复，但非人的秩序感已重新占据主导。他轻轻拍了拍幽灵鲨的后背，又用力握了握斯卡蒂冰冷的手指，声音嘶哑却清晰：“我回来了。辛苦你们……铺平了道路。”
他松开两人，目光转向那不断扭曲旋转的幽蓝漩涡——沉眠之涡的入口。入口的光影在博士异色的双瞳中扭曲变幻。
乌尔比安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如同敲响的丧钟：“时间到了。”
歌蕾蒂娅的矛尖重新抬起，指向漩涡：“祭品……该入场了。”
博士最后看了一眼斯卡蒂和幽灵鲨。她们伤痕累累，气息不稳，但眼神中的火焰并未熄灭。他不再言语，只是深深吸了一口这片虚空之地冰冷死寂的空气，感受着体内终局之钥的搏动、源石的刺痛、以及刚刚被激烈情感短暂唤醒的、属于“博士”的那份重量。
然后，他迈开脚步，踏着凝固的骸骨，一步一步，走向那道旋转的幽蓝光门。身影被入口的漩涡逐渐吞噬，消失在无尽的寒寂与古老意志的凝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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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归墟之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