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九月二十七日,晨雾未散时,忠贞营六百死士在九十门曲射炮的咆哮中,向圣地亚哥棱堡发起冲锋。炮火犁过堡墙,碎石与烟尘齐飞,待逼近至五十步距离,士兵们便以街垒石块为骨、巨木为筋,迅速垒起一道临时屏障。西班牙人刚抬头,在排枪尚未叩响时,明军的开花弹已如暴雨倾泻,将城堡上的人炸得人仰马翻。
战至晌午,百米长的血腥胸墙已赫然矗立。朝鲜人阵亡者横陈墙根,西班牙人的尸体则倒在堡垒射孔之外,双方各以五十余条性命的代价,忠贞营将战线推进至棱堡咽喉。总督科奎拉攥碎了胸前的银质十字架——这般消耗战若再持续七日,他的残兵怕是要被明军的消耗殆尽。
午后,当日本人的敢死营,推出仿制建奴的铁木盾车逼近时,堡垒内的西班牙人终于显露出疲态。这些厚木的巨盾能抵御火绳枪弹,更可在盾车缝隙间伸出钩索,拖拽堡前木桩。失去炮火压制的守军试图用更密集的排枪打击,却收效甚微。待夕阳西沉,第二道迫近棱堡三十步(约50米)的胸墙,已稳稳立在西班牙人的眼皮底下,而新的血战——日本人与西班牙人的尸体,又为这座死亡绞肉机增添了五十余具祭品。
暮色将不远处圣奥古斯丁教堂的尖顶浸在血色残阳里,总督科奎拉裹着那件褪色的猩红披风,独自攀上塔楼。锈蚀的铁质扶手在他掌心刻下凹痕,每级石阶都像在碾磨他后槽牙间的郁愤。当棱堡前沿的两道胸墙如毒蛇绞缠般步步紧逼时,他忽然觉得呼吸变得黏稠——这哪里是工事推进,分明是要将西班牙人的血肉碾成齑粉!他颤抖的指节划过胸墙轮廓,在暮光中勾勒出绞刑架的形状。34;万能的主啊...34;他对着穹顶嘶吼,声音却被晚风撕碎在弹痕累累的城墙外,34;让这些卑鄙的明人全都坠入地狱!34;
呻吟声从棱堡的深处漫上来,像无数条蛆虫蚕食着他的骨髓。那些被炮弹削去半张脸的伤兵,还有被灼热的铅弹熔穿臂膀的少年...他们的哀嚎在夜风里发酵成酸腐的酒,灌进他每一个毛孔。科奎拉瘫坐在钟楼霉斑斑驳的石砖上,指缝间漏下的月光正好照在怀表齿轮上——这个精密的机械装置仍在固执地转动,而他的帝国却像被拆散的钟表,齿轮崩飞,发条断裂,连复仇的指针都停滞在血污里。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八日,晨雾未散时,吕宋营六百名战士进入两道胸墙,利用朝鲜人和日本人的佯攻,开始与西班牙人进行排枪对射,让西班牙人的伤亡直线上升,总督科奎拉非常迷惑了,具备所有的优势明人,为什么不痛快的进攻?每天让西班牙人损失一两百人,不断失血的感觉,非常不好。
当晚霞满天时,在赵石的陪同下,李勇携汤青雨和沈佩玉,登上圣奥古斯丁教堂的最高处,一边欣赏异国风情,一边看着硝烟中的圣地亚哥堡,它伤痕累累,但依然坚固挺拔。李勇与赵石一起盘算着,还有多少能站着的西班牙人,算到开心处,两个不停发出猥琐的笑声。对这个赵总督越来越高看一线,他的精神被理解得很透彻慢慢给西班牙人放血,直到他们处于崩溃的边缘时,金山再拿到自己最想要的结果。
崇祯三年九月二十九日,
第190章 城下之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