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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最后一个点名的,是活人[1/2页]

悍女麴凰驭龙婿 一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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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如刀,割裂寂静。
     雁门关外三十里,荒驿残垣隐没于雪幕之中。
     枯木斜伸如鬼爪,瓦砾覆冰似骨堆。
     这里曾是幽冥阁一处隐秘联络点,十年前一场大火焚尽人踪,连飞鸟都不愿落足。
     可就在方才,麴云凰以“灵犀幻音诀”循音探息,竟从风中捕捉到一丝断续呼吸——微弱得如同将熄之火,却又诡异地维持着某种节奏,仿佛在传递什么。
     不是求生,是求证。
     她指尖仍压在灵犀琴弦上,指节泛白,额角渗出细汗。
     每一次动用灵音诀,都如抽丝般耗损内力,此刻五脏六腑隐隐发烫,但她未撤手。
     琴弦仍在震颤,共鸣着远方那抹残息——那不是幻觉,有人还活着,至少,不久前还在呼吸。
     牛俊逸立于她身后,目光沉如寒潭。
     他未问详情,只低声下令:“调李昭,带三十轻骑,今夜突袭驿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命令传下,烽火台下马蹄轻响,黑影掠雪而出,如刃切入浓夜。
     两更天,回报至。
     驿站内无人生还。
     只有一具干尸悬于梁上,皮肉枯槁如纸贴骨,双眼凹陷,舌根发黑,胸前挂着一块铜牌,刻着三个字——赵九斤。
     麴云凰赶到时,尸身已被解下。
     李昭抱拳禀报:“门窗完好,无打斗痕迹,死因似为毒发,验尸判断已死半月有余。”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铜牌,冷意刺骨。
     赵九斤,正是《赤焰夜行录》中被“点名”的七名逃兵之一。
     那夜赤焰焚营,八百将士葬身火海,唯七人失踪,后传皆被幽冥阁处决。
     可名单为何偏偏在今日重现?
     一个半月前就已死去的人,如何在坊间掀起“夜夜点名”的流言?
     她抬眼扫视屋内,目光落在墙角。
     那里有一片灰泥剥落的墙面,极不起眼。
     但牛俊逸已蹲下身,指尖轻拂地面,眉心微蹙。
     “有人在这里写过字。”他低声道。
     众人不解。地面尘土斑驳,哪有墨痕?
     牛俊逸却命人取水泼洒。
     清水浸润之下,墙角泥土竟缓缓浮现出数十道潦草划痕——层层叠叠,反复涂抹,却仍残留字迹:
     “我不是主谋……”
     “是先生让我刻的……”
     字迹凌乱,笔锋颤抖,像是濒死之人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写下的忏悔。
     麴云凰瞳孔一缩。
     “先生”?
     谁是先生?
     柳元衡门下从不称“先生”,皆呼“太尉”或“阁主”。
     此人用词卑微,似是幕僚下属,却又不敢直呼其名,只以尊称避祸。
     她猛然想起什么,转身问李昭:“赵九斤何人?”
     “查到了。”李昭递上一卷旧档,“原为柳府文书,专司誊抄军令文书,后因‘泄露机密被革职,下落不明。”
     “誊抄……”牛俊逸冷笑,“所以他不是下令的人,只是执笔的人。柳元衡要的不是知情人,是替罪羊。”
     话音未落,一名暗卫匆匆来报:“城北绣坊查封一事有异。赵九斤之妻所开‘云锦斋,三日前被巡城司以‘私藏逆书为由查封,但搜出之物仅为几册旧账与绣样。”
     麴云凰眸光一闪:“我去看看。”
     当夜,她乔装成落魄绣娘,混入查封后的绣坊。
     残烛未熄,针线散乱,显然主人走得很急。
     她在内室翻找,终于从一绣娘贴身荷包夹层中,摸出半页泛黄残纸。
     纸上八字,墨色陈旧却清晰:
     “名入魂册,夜夜点卯。”
     她呼吸一滞。
     这八字笔迹与“柳字令”截然不同,无权谋之锋,却带一种阴冷顿挫——每一横收尾皆如刀顿骨,每一竖落笔似钉入棺。
     她曾在军中见过这种写法,那是“录鬼吏”专用的阴文格式,专为登记战俘亡魂名录,因忌讳亡者怨念,故笔法刻意压抑,不使阳气冲犯。
     而录鬼吏,只隶属于一个地方——幽冥阁。
     “不是柳元衡亲自刻的名。”她喃喃,“是有人替他写下的名单……用死人的规矩,写活人的罪。”
     牛俊逸调来兵部旧档,彻夜翻查。
     终于在一份十年前的“病故名录”中,找到一人:
     沈砚,兵部书吏,掌幽冥阁文书誊录,因肺痨不治,卒于春三月。
     可档案旁备注一笔小字:“尸身未验,由家仆领回安葬。”
     牛俊逸冷笑出声:“病故?怕是‘被病故。”
     他继续查访,顺藤摸瓜,追至京郊一处冷僻别院。
     那院落表面荒废,实则夜间常有灯火透出,守卫森严,却无门匾,亦无户籍登记。
     “沈砚没死。”牛俊逸合上卷宗,眼中寒光如刃,“他一直在替柳元衡伪造密令,用‘阴文叠写之术,让墨迹潜伏数月后显现,制造‘亡魂点名的假象。柳元衡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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