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山道上的碎石乱滚。
麴云凰摸向怀中的檀木匣,那里面装着曹权私通北戎的密信,边角被她捏得发皱。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她数了数,至少有二十骑追兵——张杀手显然没打算留活口。
34;这样下去撑不过半个时辰。34;牛俊逸回头瞥了眼,发带被风吹散,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额角,34;马队在城南,可现在绕过去...34;
34;去御史台。34;麴云凰突然勒住缰绳,黑马前蹄扬起,在青石板上蹭出火星,34;东市有条小巷能穿到御史府后墙,陈御史前日还在朝上参了曹权一本,他...34;
34;你信他?34;牛俊逸的声音陡然冷下来。
34;不信,但他是能把密信递到御前的最后机会。34;麴云凰踢了马腹,34;走!34;
东市的早市刚散,青石板路上还沾着菜叶子和鱼腥味。
两人拐进一条仅容两马并行的小巷,墙根下的青苔滑得马蹄直打晃。
麴云凰望着越来越窄的巷子,心跳突然快得发疼——这是她小时候跟着乳母买胭脂的路,转角第三家的糖画摊,现在该支着竹棚了...
34;吁——34;
两匹马同时刹住。
御史府朱红大门前的石狮子还在,可门廊下站着的人不是看门的老仆,是陈御史。
他穿着月白锦袍,腰间玉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左手虚虚拢着茶盏,右手却握着明黄腰牌——那是皇帝亲赐的34;代天巡狩34;令牌。
34;两位辛苦了。34;陈御史的声音像浸在冰里,34;可惜这东西...34;他目光扫过麴云凰怀中的檀木匣,34;你们是送不到陛下面前的。34;
34;哗啦34;一声,巷子两头突然涌出禁军。
他们穿着玄甲,腰间佩刀出鞘,刀光映得墙面都发了白。
麴云凰这才发现,陈御史脚边的青砖缝里,落着半片被踩碎的金叶子——那是曹权府上特有的34;金印34;,每片都能换百两纹银。
34;原来你也是...34;牛俊逸的短刀从袖中滑出,刀尖点地,在青石板上划出火星,34;什么时候?34;
34;从曹大人说能让我当都察院左都御史那日起。34;陈御史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花,34;麴姑娘,你以为满朝文武,有几个真信你们麴家是冤枉的?34;
身后传来马蹄声。
麴云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张杀手追来了。
她摸向玉笛的手在发抖——灵犀幻音诀今日已经用了四次,再催功怕是要昏过去。
牛俊逸的手指悄悄勾住她的小指,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茧传来,像团烧不熄的火。
34;凰儿。34;他低声说,34;记得你爹教你的剑谱最后一页吗?34;
她猛地抬头。
晨光里,陈御史的笑容突然凝固。
巷子尽头,张杀手的柳叶刀挑开了最后一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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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佛门血战脱困局,御史阻路陷僵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