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明日太阳升起,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她还是那个清冷疏离却不会如此决绝的云若溪……”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手指有些神经质地微微蜷曲着,像是要抓住什么,又无力地垂下。指尖落在窗棂上,无意识地划过一道浅浅的凹痕,那细微的摩擦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指腹传来一点刺痛,是方才捏碎酒罐时留下的细小划痕,渗出了一点血珠,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那点猩红刺眼得让他心慌。
他猛地收回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更清晰的痛感来压制心底那份失控的恐慌和那份几乎要将他溺毙的、巨大的失落。酒意仍在翻腾,胃里灼烧般难受,头痛欲裂,可这些身体的痛苦,都远不及心口那处被反复撕扯的空洞来得尖锐。
他就这样僵立在窗前,像一尊被遗忘在黑暗里的石像,背影在跳跃的烛火下拉出长长一道孤寂的影子,沉重地投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也染上了浓得化不开的酒气与绝望。只有那紧握的、微微颤抖的拳头,泄露了这具躯壳下汹涌的、无法言说的惊涛骇浪。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窗外的黑暗似乎开始稀释,透出一点点灰蒙蒙的底色,他才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脚步虚浮地挪回榻边,颓然坐下,身体陷进柔软的垫子里,却感觉不到半分暖意。他摸索着,从腰间解下一个悬挂的、触手温润的小巧铜铃——那是很久以前,一次偶然的际遇下,从她那里得来的一个小玩意儿,他一直带在身边。
喜欢。
第457章 醉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