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降生,仿佛为时光按下了加速键。
乾隆五年初,崇庆皇太后薨逝。
同年七月十二日,皇后兰娇诞下嫡子永璥。
此子刚满月,便被弘历举办了册封仪式,正式将其册封为皇太子,昭告天下。
太子的诞生,实乃举国同庆之盛事。
这让原本将全部心力倾注于前朝政务的乾隆帝,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更多地投向了坤宁宫,投向了那襁褓中的储君和他心爱的皇后身上。
高压紧绷了近一年的朝臣们,终于得以借着这阵东风,稍稍喘息片刻。
光阴似箭。
转眼间,乾隆六年七月,皇太子永璥迎来了周岁诞辰。
又是一番普天同庆,万民共贺。
小太子身体康健,眉目间已显露出聪慧伶俐之态,性情亦十分乖巧可人。
乾清宫内
“你与那些化外蛮夷置什么气?”
兰娇接过弘历递来的、那封署名为“路易十五”的高卢国王回信,草草扫了几眼,便兴趣缺缺地撂在了一旁,“依我看,此人也未必是什么善类。”
话锋一转,她的眸中却亮起好奇与热切的光芒:“不过……他信中所提的那些‘科技之物,倒真叫人心生向往。弘历,你说,咱们大清……能不能也试着变一变,革一革?”
她虽手握先帝遗诏,又深得帝王独宠,但在治国理政上,仍不免带着几分天真的热忱。
弘历自己也是从皇子半路出家的皇帝,深知其中不易,却并不觉得这想法全然荒谬。
平日里与爱妻论及朝事,他总带着几分“好为人师”的耐心与宠溺。
“娇娇的心思,朕明白。”
弘历温言道,轻轻握住她的手,“然东西方之宗教信仰、历史文化,皆如天渊之别。‘改革二字,重若千钧,岂可轻言?”
他语气渐沉,带着帝王特有的矜持与笃定,“自古以来,变法成功者又有几人?我大清乃天朝上国,物阜民丰,礼乐昌明,何须效法那些蛮夷之技?”
兰娇秀眉微蹙,显然并不赞同:“他们有,咱们便不能没有!一年两年,或许看不出高下。可若他们埋头苦研,日积月累,难保不会钻研出足以颠覆乾坤之物!”
她拿起那封被冷落的信笺,指着其中段落,忧心忡忡地质问,“再看这信中所述,西洋诸国船坚炮利,野心勃勃。弘历,咱们当真还是那个能以一己之力、慑服四海的‘天朝上国吗?”
她掰着手指,忧虑如丝般缠绕:“安南、琉球,或可视为癣疥之疾。然那倭奴,侵扰海疆,屡剿不绝!更遑论北方沙俄日益跋扈,西北准噶尔部狼子野心……内有强敌环伺,外有忧患迭起。如此看来,咱们大清何尝不是危机四伏?”
她的目光投向殿外,仿佛看到了遥远的未来,“永璥……我们的永璥才刚出生,他日后要面对的,将是何等险峻的江山?”
兰娇的话语,虽仍透着未经朝堂锤炼的天真与理想化,但其间蕴含的忧患与远见,却如重锤般敲在弘历心上。
弘历心道:娇娇久居深宫,未历朝堂风波,想法难免理想了些。然而……她所言非虚!他与
第594章 钮祜禄兰娇(4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