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便如看戏一般,抬手看了看狼头淡淡道:“古风吟?此名乃是我在铜绫智之妻,西门胜英那处得来的名字,你的意思,我当真是古风吟?”
闵锦云听了喏喏道:“胜英?她还活着?古风吟……你是古风吟,你是风儿?”说罢眼中清泪长流,神色凄迷望着天九,忽地啊了一声:“你……你……当真是他!”
“谁?我是谁?我是古风吟?或是旁人?我若是古风吟,那生父是谁?那你又是谁?闵锦云!敢不敢如实答话!”
天九心中从未有过如此迫切之感,即便是他面对生死难断的凶险境地,也从未对活命有过迫切之望。
而今日,面前站着的女子兴许便是生母,她虽是在二十年前有过情非得已,不过此生人不人、鬼不鬼的坎坷之路,岂不就是她触动了骨烈机淫欲而来的?
因此他对闵锦云并无一丝丝母子久别重逢的霍然喜悦,心中反倒起了阵阵厌恶之情,她嫁于古通思为人妇,而后为骨烈机宠幸,而后却又去宠幸洛九霄。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致古氏一门满门抄斩,致洛九霄横死,竟还要在此哭哭啼啼,向骨烈机清算,这其中隐情天九依稀猜得到,他却并不情愿向二人深究情由,只是冷冷看着闵锦云,看她满是血水的口中能讲出何种话来。
“你竟如此恨我?”
“恨?我并不恨你,我只是可怜你。你舍命朝夕相处,陪了二十年的情人,却是你的灭门仇人,是你杀子仇人!古氏族人诸多冤魂已在地下等你多年,只待你去了,将你生吞活剥才解恨。”
闵锦云听了咯咯笑起来,直到猛咳不止,口中终是喷出一口血雾,眯眯眼颓然道:“你是风儿,是我闵锦云的骨肉,掌根处的狼头乃是古通思所绘,颜料则是我闵锦云所调。你若不认,我自是无可奈何!”
“哈哈哈!如此说来,他岂不就是朕的孩子?那便是西洲国之皇子,好!好哇!如此一来,朕便赐你为西洲国太子,继承西洲大统!”
“呸!”闵锦云啐了一口血水,“你早便不是西洲皇帝,如今你只是一只一无是处的老狗!从今往后,我闵锦云不再受你指派,只留你一人在此孤独终老!”
“不可!万万不可!锦云,你明知我无你相伴生不如死,莫要离我而去,朕……朕跪下求你大发慈悲,莫要走!”
骨烈机哭的涕泗滂沱,竟真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一张憔悴老脸埋在手臂之中放声嘶嚎。
闵锦云见了嘶声狂笑:“骨烈机!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你垂涎我年轻时美貌,欺侮忠臣占我身子,我为保全古家才不敢声张。
想不到你这老狗人心不足蛇吞象,竟将不顾国家社稷,只为一己之私将古家灭门,还要不守信用杀我孩儿!
更是欺瞒我一介妇人到今,可怜我为三个孩儿忍辱负重二十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我好恨!好恨!我只恨那时瞻前顾后,未能将你一剑杀了!”
“好一场大戏!闵锦云,到头来你还是舍不得杀骨烈机,当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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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孤苦伶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