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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晚从府衙回家后,就立即写信给四县的书院,告知学院今年早些放假,并让夫子们叮嘱学生们在家时警惕天灾,不要轻易外出。
     最近雨势小了些,西梧府境内并没有哪里传来什么灾情,宋亭舟保平安的书信也传了几封。仿佛一切并无不妥,可孟晚心里就是空落落的。
     夜里躺在床上,帷帐被他挂起一半,目光落在前些日子新换的窗纸上,手里握着宋亭舟送他的双鱼玉佩,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皮慢慢合上,只是浑身上下的紧绷感丝毫没有放松,仿佛连梦中都在不安。
     直到一双微凉的双手轻点在他脸上,孟晚好像受了惊一样猛地睁开双眼,“谁!”
     “是我回来了晚儿。”宋亭舟点了支蜡烛放到床边的边几上,烛光正好照映到他劲瘦的腰身,和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脸庞。
     孟晚大为震惊,下一秒便从被窝里坐起来,冷的他打了个哆嗦。但本该前往盛京城途中的宋亭舟,竟然真的坐在他床边。
     孟晚捏了把他消瘦的脸颊,“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这么回来了?是朝廷下了什么政令吗?还是途中生病了?出去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就瘦了这么多?”
     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宋亭舟一样一样的答他,“岭南的雨势太大,前几年从未有过,我担心会有什么变故,所以同布政使大人请示一番就回来了。”
     宋亭舟拉着孟晚的手,“别担心,没有生病,这才上路都是阴雨连天,饭食不好准备,我用的都少了些。”
     孟晚松了口气,看他穿着亵衣亵裤的模样又问:“热水澡洗了没?我叫桂诚去厨房提水过来。”
     宋亭舟拦住他的动作,“在书房洗好了过来的,别折腾了,快睡吧。”
     “那你快上来睡觉,地上冷得要命。”孟晚往床里面挪,给宋亭舟空出大片位置。
     宋亭舟钻进被子,动作熟练的把自己夫郎搂进怀里。孟晚在他脖颈处蹭蹭,满足的喟叹了一声,揪起的心缓缓抚平,仿佛再多忧愁都消散了。
     宋亭舟本来还想再和他说两句话,但垂眸一看,怀里的人呼吸匀称,显然已经陷入熟睡。
     将唇轻轻在孟晚脸颊上贴了一下,宋亭舟也缓缓阖上双目。
     第二天一早,家里人看到雪生,就都知道了宋亭舟回来的消息。孟晚还有种不真实的惊喜感,但之后便是浓郁的担忧。
     虽然地方上有重大灾情的官员,可以免于朝觐,可西梧府目前并未有何不妥,宋亭舟就这样回来没准会受到朝廷的责备,严重甚至会降职。
     “真的没事吗?”
     宋亭舟在路上就已经思量好了,“我在路上就已经写好递交给朝廷的陈情书,一份托承宣布政使带去盛京,递交给礼部。一份从驿站寄给师兄,让他如果看承宣布政使没有递交,就由他帮我送出去。”
     承宣布政使毕竟是他顶头上司,由他递上去正好,便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有林苁蓉这个后手在。
     常金花不懂官场上的事,听宋亭舟解释完觉得也没什么大事,但心疼他一路艰难,今天便没去铺子里,亲自跑到菜市口买菜,说要晚上给宋亭舟补补。
     宋亭舟拦住她,“娘,不必了,午后我准备带人去德庆县一趟。”
     “你昨晚才回来,午后就又走了?”常金花说着,还是提着篮子准备出去,“那我先去就出去买菜,你在家吃了午饭再再走。”
     孟晚跟上去,“娘,我也陪你一起去。”
     宋亭舟去府衙安排了一下,除了让通判留在衙门里坐镇外,杜同知、张推官、单教授、乔经历等都派了出去。让他们各自领人在四县巡视,勘察西梧府范围内所有水利,拆毁无人居住的民宅,提醒百姓加固房屋。
     晌午常金花和孟晚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吃饭的时候孟晚把城外出现乞丐的事和宋亭舟说了。
     “我已经派人过去问过,确实是咱们西梧府周边村落的,本来家境就不好,连番暴雨房屋倒塌才出来行乞。我已经让青杏看过了,人没有什么疫症,只是身子亏损的厉害。我派人去他们村里帮忙起了两座小屋,让他们好歹有住的地方,糙米也送了两袋,剩下的就得靠他们自己了。”
     天灾面前,人类都是很脆弱的,大人如何孟晚就不管了,他仁至义尽,可稚子无辜。两个小孩被他安排到松韵书院里,平时做做杂务,白天正常上课,以工代学。
     “已经很好了,多谢夫郎。”宋亭舟身为西梧知府,却难免有顾不上的地方,幸亏有孟晚帮他填补空缺。
     饭后孟晚把自己行李也收拾好,府城的工坊停工,有唐妗霜和余彦东顾看已经足够,他要随宋亭舟一起去德庆县。
     家里准备了许多死面饼子、馒头、果干、罐头这种不用生火的东西给他们带上。孟晚突然想到腊肠,方便好带,又好储存,避免长时间不吃肉身体扛不住,可惜他不会做。
     不过这会儿也可能有什么地方已经开始研制出腊肠了,可以在信上问问祝三爷,让他帮忙留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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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宋亭舟自己走阿砚就蔫了两天,这次俩爹一起走,他就更舍不得了,抱着孟晚大腿不放,“阿爹……”
     他还没开始嚎,孟晚就打断他,“上来。”
     阿砚眼睛挂着泪珠子,懵懵的指着自己,“我?”
     “都多大了还哭,真丢人,上来吧。”孟晚语气嫌弃。
     常金花不干了,“这么大的雨,你们是去干正事,又不是去玩,带阿砚干啥!”
     孟晚一秒变脸,嬉皮笑脸的和常金花说:“带孩子见见世面嘛,你看我夫君,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现在多有出息。您也不想阿砚天天在温室里,长大了和余家大公子一个德行吧?”
     没错,现在开朗明鉴的老余那都是被他大儿子纯折磨出来的,所以在二儿子余彦东的事情上才这么看得开。
     老大已经被他夫人和老娘宠溺到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地步,小心眼又霸道,连自己弟弟的东西都要抢。家里的庶子庶女更是被欺负的像蝈蝈似的,除了没沾人命,真是什么坏事都干了。
     要不是宋亭舟上任以来余家老大被约束在家,恐怕早就进了牢房。
    

第64章 灾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