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月白色的寝衣。
34;六岁吧。34;曾国宇伸手替她拢了拢被角，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34;六岁。34;白芷迟疑地比了个高度，34;还没有牛高，那要怎么骑上去呢？34;
曾国宇的目光飘向窗外的雨幕，仿佛透过雨帘看到了遥远的过去：34;那时候有灌溉的水渠，先把牛赶进低洼的水渠，然后爬到牛背上，再从水渠里把牛赶上来。34;
34;可那时候四哥还那么小，不会掉下来吗？34;白芷皱起眉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被角。
34;会啊，34;曾国宇的声音低沉下来，34;牛又没有马鞍，滑的没处抓，摔下来几天都走路艰难。34;他叹了口气，34;没处说，说了免不了被大哥打。34;
白芷心疼地在他手上拍了拍，像是安慰。她的指尖触到他手腕上那道疤，感受到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34;是不是小时候，四哥总抱着我骑马，所以我学不会呀！34;她故意撅起嘴，想逗他开心。
曾国宇果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34;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哪舍得让你摔。34;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34;我是野小子，没人管，你是四哥的小公主啊！34;
白芷的脸在烛光下微微泛红，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被角：34;可是六岁，怎么能放牛呢？34;
曾国宇沉默了片刻，窗外的雨声填补了两人之间的寂静。他想起那个瘦小的男孩，天不亮就要赶着牛上山，傍晚回来还要躲着凶厉的大哥。那些记忆像陈年的伤疤，早已不痛，却永远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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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烟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