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江码头，晨雾未散。
汽笛声刺破江面的寂静，货轮缓缓靠岸。曾国宇站在甲板上，军装被晨露浸得微湿，眼底却映着熹微的晨光。
34;去！把货都搬下来！34;他朝岸上列队的士兵扬了扬下巴，34;全是新到的药品和棉衣！34;
士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把帽子抛向半空，有人红了眼眶——他们已经太久没见过像样的补给。柳副官带头冲上跳板，却在看清船舱里堆积如山的木箱时猛地刹住脚：34;四少，这些......34;
34;冯总司令给的。34;曾国宇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34;他说，不能让我的兵冻死在自家门口。34;
人群更沸腾了。
白芷站在人群最后。
她穿着改小的军装，空荡荡的袖管被江风吹得鼓起，原本圆润的脸颊瘦出了尖下巴，连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都显得更大了。
曾国宇拨开欢呼的士兵，脚步突然凝滞——小姑娘的辫子散了，发尾枯黄得像秋后的稻草。
34;四哥......34;她仰起脸，嘴角努力往上翘，34;我就知道你能带药回来。34;
他伸手想揉她脑袋，却在触及她发丝的瞬间蜷起手指：34;怎么瘦成这样？34;
34;省粮食呀。34;白芷背着手转了个圈，34;你看，我现在跑得比柳副官还快——34;话音未落突然踉跄，被曾国宇一把扶住。
掌心的手腕细得能摸到骨头。
当夜，营帐里飘着米香。
曾国宇盯着白芷喝完第三碗粥，突然开口：34;送你去南京读书吧。34;
瓷勺34;当啷34;撞在碗沿。
“我不去。
第33章 约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