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瓦的边缘要压住下面那片的三分之一,不能多也不能少。
多了则重,会压垮椽子;少了则漏,挡不住风雨。
再通过微微调整屋脊和瓦格子的指向,来改变每片瓦的斜度,从而改变水纹线——那些雨水流过瓦面的轨迹,就像河水流过河床,轨迹顺了,气场也就顺了。
还能把每座房子的向山朝向再调回三三见久个度数。”
“这九度可太关键了,有了这九度,向山的朝向就能校正回去三十六丈左右。”
邱癫子加重了语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喉间泛着玉米糊糊的甜香。
他眼神中透着凝重,像是在掂量这九度背后的分量,“你知道吗,当年陈家祖上建祠堂时,就因为向山差了三度,特意停工三个月,请来七位风水先生轮番测算,直到找到精准的角度才继续动工。
祠堂建成后,陈家子孙科举不断,生意兴隆,这便是向山正位的玄妙。
但这过程中,如果唤醒一些沉睡在房子里的古老存在——那些依附在梁柱、砖瓦上的地灵之气,它们可能是几百年前建房时就存在的能量体,是这片土地记忆的化身,我自然会排解,绝不会让它们伤及你们。”
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一个艰难的决定,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在立军令状。
“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之前也没跟我提过向山角度的事儿啊?”
黎杏花皱起眉头,眉心挤出一道深深的竖纹,像被钝器刻过的痕迹。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尖用力到泛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那里还留着昨天纳鞋底时被针扎出的小红点。
“而且,这向山角度的改变,会不会引发什么可怕的后果,比如惊动山神之类的?”
她从小听着山里的传说长大,奶奶曾说过,山有山神,水有水神,惊动了神灵,会降下灾祸——轻则牛羊生病,重则山洪暴发。
这些故事像种子一样埋在她心里,对这些有着天然的敬畏,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音。
“哎呀,这事儿更不好解释了,太难说清楚。”
邱癫子叹了口气,胸腔起伏时,粗布褂子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贴身的旧汗衫,上面打了两个对称的补丁,是用靛蓝色的线缝的,针脚细密,看得出是女人的手艺。
他显得有些无奈,像是面对一个复杂的数学题,找不到合适的解法。
“你要是不上房顶看看,亲手摸一摸那些瓦片的排列——有的瓦已经松动,边缘都磨圆了,像被岁月啃过的骨头;感受一下气流的走向——风从东边来的时候,会从第三排瓦的缝隙里钻进来,带着一股土腥味,混杂着远处麦田的气息,我说再多你也理解不了。
我还不如先回答‘瓦漏格子稀,不出好东西这个问题呢!
因为这问题一旦解开,说不定能找到房子奇异的根源。”
他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眼角的细纹挤在一起,像揉皱的纸,又像山间的沟壑。
“邱癫子,你还真颠三倒四了。”
黎杏花嗔怪道,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点笑意,像是冰雪初融。
她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觉得这人说话绕来绕去,像山里的小溪,弯弯曲曲总不到头。
“可我总觉得你知道些什么,你就别瞒着我了,快告诉我吧。”
她急切地说道,身体微微前倾,板凳腿在泥地上摩擦出“沙沙”声,像春蚕在啃桑叶。
眼神中满是期待,像是在等待一个重要的答案,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什么。
“这叫此一题比彼一题容易,舍难取易嘛。”
邱癫子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眼角的皱纹像水波一样散开。
他伸手端起桌上的粗瓷碗,碗里的玉米糊糊已经凉了,表面结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像凝固的月光。
“跟你简单说,瓦房的瓦面,就相当于一座房子风水上的水面,瓦与瓦之间交叠形成的起伏纹路,就是一家人住房的水纹。”
他指着窗外远处的河面,阳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金子,河风吹过,波纹一圈圈扩散开去,把金色的光斑揉成碎片。
“你看河里的水纹,波浪小的时候,船就稳;波浪大的时候,船就晃。
这瓦的水纹也一样,它能挡住的,就是这一家人要经历的风波。
瓦盖得越密,水纹是不是就越小?
被挡住的波折是不是就更多,这一家人受到的波动也就越小,反之亦然!”
他顿了顿,用筷子轻轻挑起碗里的薄膜,那薄膜韧性很好,拉成半透明的丝。
“但你可曾想过,这水纹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一些神秘的符号,这些符号与天上的星辰相应,就像北斗七星指引方向一样,会影响一家人的命运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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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瓦漏格子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