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时之漫长、态度之审慎,以及意义之重大,在《接引笺》中被反复着重强调,书页边缘的朱批小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郑重,那些小字是用朱砂混合着鸡冠血写成,遇邪祟便会发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要求四大秘卷的传人皆要自觉肩负起使命,成为虔诚的“护花人”与“育花人”,潜心钻研相关事宜,不得有丝毫懈怠。
但这些肩负重任的“护花人”与“育花人”,又不可过度干涉拥有胎记之人的成长轨迹,需让其保持“花自飘零水自流”的自然状态,遵循天地规律,切勿轻易暴露身份,以免引来觊觎力量的邪祟——那些以胎记能量为食的怪物,能嗅着灵气的味道追出千里之外,招致不必要的灾祸与纷争。
稳婆捧着泛黄的《接引笺》,指尖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字迹,纸页上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她掌心游走。
烛火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映出她眼中的感慨与震撼。
她行医四十余载,接生过的婴儿能从村头排到村尾,经她手来到世间的孩子,耳垂上都会留下一个淡淡的针眼,那是她用银针刺出的保命符。
却从未想过,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真能有幸目睹如此罕见罕闻的综合性胎记,且呈现得这般清晰、这般真切。
那红色的杏花仿佛随时会从婴儿身上飘落,玉石的蓝光与根须的红光交织流转,在婴儿的皮肤上形成小小的漩涡,每一秒都在诉说着神秘。
看来,此次接生注定是一场艰难无比的挑战,若想成功化险为夷,事后必定要寻访媒婆,与之商议对策,毕竟媒婆手中的《蜂花柬》残卷或许能提供关键线索——那残卷上记载着如何用晨露滋养胎记,稳住花中的灵气。
此刻,产房内产妇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像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
时间紧迫得如同紧绷的弓弦,再拉一分便会断裂,人命关天,容不得半点迟疑。
稳婆深深凝视那胎记一眼,眼神中满是凝重与坚定,随后便迅速收回心神,从布包里取出银针——那银针的针尾刻着一朵小小的杏花,是她年轻时拜师学艺时,师父亲手所赠。
她将银针在烛火上绕了三圈,针尖立刻泛出幽幽的蓝光,全身心地投入到对这对生命垂危母女的抢救之中。
小家伙的出世方式,依照《接引笺》所载,是极度凶险的“抵门缸”之法。
书中插图用朱砂勾勒出这种胎位的诡异——小家伙的臀部正对着产妇的产道,两门相对,恰似阴阳两极相互排斥,后门抵前门,大门对小门,随着时间的流逝,僵持愈发严重,抵得也越来越紧,产妇的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落地时,竟在青砖上灼出了小小的坑洞,仿佛要将产妇的生机一点点挤干。
若超过九个小时,便只剩九死一生的渺茫生机,且这仅有的“一生”,还得依靠及时实施剖腹产手术来艰难争取。
可在这偏远的忧乐沟,别说剖腹产的刀具,就连消毒的烈酒都稀缺得很,全村只有村头的杂货铺有半瓶,还是三年前供销社剩下的。
“抵门缸”堪称坐式出生中最为危险的一种情形,其角度与姿势皆处于极端不利的状态,这种状态,就叫做以命抵命格。
产妇的命格属水,生辰八字中带着三个“子”,是极阴之命;婴儿的命格属火,出生时辰正逢午时,是极阳之命。
水火相冲本就凶险,如今胎位又成“抵门”之势,更是将相克之力放大了十倍,产房里的铜盆中盛着的清水,竟在无形中少了一半,盆底还结了层薄薄的冰。
以产妇此刻惊恐不安的心境与衰弱到极点的生理机能,实施剖腹产无疑等同于变相夺命,是一条绝路。
况且,离人村距离最近的医院也超过了十里之遥,沿途还要翻过两座山,那山路上的雾气能迷人心智,上个月就有个货郎在雾里走丢,三天后才在悬崖下找到他的草帽。
而时间仅仅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墙上挂着的铜钟每响一声,就像有一把锤子砸在稳婆的心上,每一秒的流逝都如同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众人的心脏。
稳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产房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嗒”的轻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是生命倒计时的滴答声。
这可究竟该如何是好?
稳婆强压内心的焦虑,用布巾擦了擦手,那布巾立刻变得焦黑,她知道是产妇的火气渗到了自己身上。
她沉稳地出了产房,去询问小家伙的爷爷。
? ?关键时刻,老婆摔成骨折,我却没有去看一眼,还在弄。我这么无情的人,怎么能把感情写到无缺!
喜欢。
第52章 接引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