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030章端碗术,二十四桥明月夜
蝉鸣如沸,似千万把铜钲在天际齐鸣,那声音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有着独特的韵律,如同战场上的战鼓,将午后凝滞的空气搅得愈发燥热。
每一声蝉鸣都像是一根尖针,刺穿着人们紧绷的神经,让本就炎热的午后更添了几分烦躁。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与蝉鸣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夏日画卷,却又带着一丝压抑。
“茶倍儿健”院落里,青石板在烈日炙烤下泛起粼粼白光,那白光并非刺眼的强光,而是带着一种温润的光泽,仿佛是天然的玉石被打磨过一般。
用手触摸,能感觉到滚烫的温度从指尖传来,仿佛要将人的手灼伤。
扭曲的热浪中,廊下悬挂的竹帘无风自动,竹帘是由细小的竹篾编织而成,每一根竹篾都经过精心打磨,光滑无刺,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竹香。
它的每一次晃动都带着细微的声响,如同心跳的节拍,为即将到来的较量增添了几分紧张。
檐角铜铃被热浪裹挟着,偶尔发出细碎声响,那铜铃是黄铜所制,表面已经有些氧化,呈现出古朴的铜绿色,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祥云、有瑞兽,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制作者的匠心。
这声响清脆而短暂,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序曲,在寂静的院落中格外清晰,让人心头一紧。
远处黛青色的山峦在热浪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被高温晕染的水墨长卷,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在阳光下泛着绿色的光泽,山间偶尔有云雾缭绕,如同轻纱般笼罩着山峦,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它默默见证着这场即将展开的巅峰对决,仿佛一位睿智的老者,看透了世间的纷争与较量。
院角老槐树上,几片枯叶在热浪中摇摇欲坠,那老槐树已有百年树龄,树干粗壮,需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树皮粗糙,布满了深深的沟壑,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树叶的叶脉清晰可见,如同老人手上的青筋,每一次晃动都牵动着观者的心,似在预示着这场比试将改变某些既定的轨迹。
树下有一个石碾子,是早年用来碾米的,表面光滑,是经过多年碾压形成的,此刻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也在等待着这场较量的开始。
汪二爷听闻比试邀约,粗布鞋底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那声音尖锐而急促,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仿佛要将这压抑的气氛划破。
他所穿的粗布鞋,鞋底是用多层棉布叠加纳制而成,针脚细密,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显示出它的耐用与主人的节俭。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双脚如两根生铁铸就的钢桩楔入大地,稳稳地支撑着身体,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青石板踩碎。
宽厚的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每一次起伏都带着强大的力量,整个人散发着无畏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行!客随主便,我今天有的是时间,你定规则,看看能为难我多久。”话音未落,他粗壮的手臂在空中狠狠一挥,带起一阵劲风,衣角猎猎作响,那衣角是粗布制成,已经有些褪色,但依旧结实耐用。
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都扫开,腕间经年累月杀猪留下的刀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刀疤长短不一,有深有浅,是岁月与力量的勋章,记录着他多年的艰辛与磨砺,每一道疤痕都有一个属于它的故事,或是与凶猛的野猪搏斗留下的,或是在处理棘手的牲畜时不小心划伤的。
他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如老树虬结的根须,青筋的颜色是深青色,在黝黑的皮肤下格外显眼,昭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澎湃。
眉峰紧蹙间,似有熊熊烈火在眼底燃烧,那火焰并非狂暴的怒火,而是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将多年在屠宰场磨砺出的狠劲尽数展露,那眼神中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强大。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把从不离身的通杀刀,刀柄是由檀木制成,上面被岁月打磨得温润光滑,木质的纹理中渗透着汗渍,那是他多年来用手摩挲留下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给予他力量与勇气,那是他最忠实的伙伴,陪伴他走过了无数风风雨雨。
刀鞘是用牛皮制成,上面有简单的缝制纹路,虽然朴素,但非常结实,能很好地保护刀身。
李明雨负手而立,玄色长衫在穿堂风中轻轻摆动,那长衫的料子是上等的杭绸,轻薄透气,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衣料的质感细腻光滑,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腰间太极玉佩折射出冷冽的光,玉佩是和田白玉所制,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的太极图案线条流畅,阴阳鱼的眼睛分别用赤金和墨玉镶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周围炽热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恰似阴阳相生相克,蕴含着平衡之道。
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那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将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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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稳开口:“好!爽快!比试方式就参照方才汪大汉的做法,我用盖碗茶的三大件:盘、碗、盖,来阻拦你,你用自己的方式冲过来,只要你能冲上我所在的北院二楼楼板一步,就算你赢;冲上半步,算平局;否则就是我赢。”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在寂静的院落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已经掌控了这场比试的节奏,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气场。
袖口处隐约可见的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那暗纹是用银线绣成的,图案是一些古老的符号,似是某种古老的图腾,诉说着神秘的传承。
线条流畅,蕴含着古朴的韵味,仿佛是某个古老家族的印记,承载着历史的厚重,让人不禁对其来历产生好奇。
说话间,他轻捋长须,他的胡须花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根根分明,显示出他对自身仪表的注重。
气度沉稳如山,举手投足间尽显宗师风范,仿佛他不是在进行一场比试,而是在主持一场关乎技艺传承的盛典,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庄重与肃穆,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还得有两条限制,一是时间,以一支烟燃尽为准;二是你用的盖碗数量,我就用一把刀,你总不能把茶馆的盖碗都用光吧?”汪二爷警惕地眯起双眼,两道目光如寒星般锐利,死死盯着李明雨,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那眼神中充满了戒备,毕竟这场比试关乎他的尊严。
他微微向前倾身,似要从对方神情中捕捉任何一丝破绽,试图在规则上占据主动,那姿态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身体微微压低,重心下沉,随时准备扑向猎物,展现出他的警觉与敏锐。
下巴上刚硬的胡茬随着动作微微颤动,胡茬又短又硬,如同钢针一般,透露出他的谨慎与防备。
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那滚动的幅度不大,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对这场比试的重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显示出他此刻的紧张与专注,仿佛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他身后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与李明雨的身影在地面上形成对峙之势,那影子清晰地勾勒出两人的轮廓,仿佛两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展开厮杀,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在心中暗自揣测,李明雨究竟有何底气,敢以盖碗为阵,与自己的通杀刀抗衡?
那盖碗是瓷器,看似脆弱不堪,怎能抵挡自己锋利的刀刃?
他的通杀刀可是经过千锤百炼,削铁如泥,对付这些瓷器应该不在话下,可他又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李明雨如此从容,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我正要说这两点。时间就定一支烟,这支烟交给矮大娘陶李芬来掌管;至于我用的盖碗数量,就以我双手能一一拿起、抱住,还能一一放下的数量为准。“李明雨说着,目光转向人群中的矮大娘,眼神中带着信任与期许,那目光温和而坚定,让陶李芬感受到了他的诚意。
陶李芬一袭素色衣衫,那衣衫是用棉布制成,颜色是淡雅的米白色,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却干净整洁,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素雅。
身姿挺拔如翠竹,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她的身高虽不高,但站立的姿态笔直,给人一种亭亭玉立的感觉。
发髻上的银步摇随着她微微颔首的动作轻颤,银步摇的链子是细小的银环串联而成,上面镶嵌着几颗小小的珍珠,虽然不大,但在阳光下却闪闪发光,发出清脆声响,为这场剑拔弩张的对话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韵律,那声音如同清泉滴落,沁人心脾。
她伸手接过香烟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那薄茧分布均匀,是长期锻炼的证明,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坚韧。
这双手曾经搬运过沉重的药材,也曾在练武场上挥汗如雨,如今却显得如此纤细而有力。
那薄茧承载着无数日夜的刻苦修炼,夜晚,当别人都已进入梦乡,她还在灯下练习招式;清晨,天还未亮,她便已在练武场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它见证着她在武道之路上的坚持与成长,每一道纹路都铭刻着汗水与坚韧,是她努力的勋章,让她在面对困难时能够勇往直前。
她将香烟置于精致的铜制烟托上,那铜烟托造型古朴,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缠枝莲、有回形纹,做工精湛,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动作优雅利落,尽显巾帼风范,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不慌不忙,让人感受到她的沉稳与从容。
随后,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古朴的火折子,火折子是用芦苇杆和硫磺等制成,外面包裹着一层油纸,防止受潮。
轻轻一吹,火苗窜起,那火苗不大,呈橙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微弱,却足以点燃香烟。
点燃香烟的瞬间,火星四溅,仿佛在为这场比试点燃战火,预示着激烈对决的开始。
汪二爷心中暗自盘算,仅凭双手,即便再熟练,能抱的盖碗超不过十五套,这个数量虽然不少,但自己凭借多年的刀法,应该有机会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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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的刀法有着绝对的自信,那是他多年来在屠宰场一刀一刀练出来的,精准而狠辣。
想到此处,他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那笑容发自内心,带着对自己实力的肯定:“好,我同意,先看看你能抱多少套。”然而,他紧握的双拳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暴起的青筋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那份自信的背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毕竟对手的实力还是未知数。
毕竟这场比试关乎尊严,他又怎能不重视?
掌心的汗水浸透了衣角,在粗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那痕迹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具象化,不断扩大,如同他此刻内心的不安在蔓延。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只专注于眼前这场即将到来的挑战,脑海中飞速思索着破局之法,每一个可能的招式都在他的脑海中演练,他在想如何才能避开盖碗的阻拦,冲到二楼。
是直接挥刀砍断栏杆,还是利用灵活的身法绕开盖碗?
各种想法在他脑中闪过,却又一一被他否定。
他偷偷瞥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人群,人群中有老人、有小孩、有商贩、有农夫,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好奇,有些人还在低声议论着。
看到这些,汪二爷心中的好胜心愈发强烈,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场比试中证明自己,不能让他们看笑话,要让他们知道屠夫也有过人的本领。
他仔细观察着李明雨摆放盖碗的手法,试图从中找到破绽,却发现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毫无可乘之机,那份从容与精准让他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几分,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李明雨的实力。
李明雨周身气势陡然攀升,一股无形的气场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那气场并非压迫性的,而是带着一种温润而强大的力量,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凝重起来,连蝉鸣都似乎变得微弱了几分。
他声音如洪钟般响起,震得空气隐隐发颤:“汪二爷,今天便让你见识一番我这行端茶递水跑堂门道里的真功夫!寻常跑堂伙计,一手提水壶,另一手单手端茶碗,单手能稳稳执起四副的,便称得上合格,此乃39;四季发财39;之技。可这,不过是入门罢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骄傲,那骄傲并非自负,而是对自己所从事行业的热爱与自豪,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辉煌的传承。
说罢轻轻甩了甩衣袖,将无形的气场收束,那衣袖摆动间,似有风云变幻,隐隐带着一股宗师气度,那份自信并非狂妄,而是源于深厚的实力,让人不得不信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看到他们脸上的惊叹与好奇,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这是他多年苦练的成果,今日终于有机会展示给世人,让他们了解这门技艺的博大精深,知道跑堂也能练出绝世武功。
“其中高手,单手能持六副,哪怕上楼下楼,茶碗都稳如泰山,不掉分毫,此为39;六六大顺39;之能。至于能单手执七副、八副者,那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每一种都有独特称谓,彰显其超凡技艺。而那站在巅峰的顶尖高手,施展的乃是39;十拿九稳39;端碗术,单手便能稳稳托起九副茶碗,且提壶之手,还能再多拿一副!这等功夫,已近乎神技,常人难以企及!”
李明雨一边说,一边展示单手端碗的动作,他的手指灵活而稳定,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仿佛那些茶碗与他的手融为一体。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
瓷碗在他手中纹丝不动,仿佛与他的手掌融为一体,引得众人发出阵阵惊叹,眼神中满是敬佩与震撼,那看似简单的动作背后,是无数次的练习与磨砺,是日复一日的坚持与付出。
他微微转动手腕,瓷碗随之轻晃,却始终保持平衡,展现出惊人的控制力,那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仿佛在演绎一场精妙绝伦的艺术表演,让人赏心悦目,忘记了这是一场比试,反而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演出。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练习,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让众人不禁为之折服,这不仅仅是技术,更是一种艺术,是力量与技巧的完美结合,是对人体潜能的极致发挥。
“但这还不是极致!双手皆练就十拿九稳端碗术,不提茶壶,双手齐上,皆端茶碗者,那便是可遇不可求的39;十八罗汉39;神仙术!此等人物,一出手,满堂皆惊,端的是震撼人心!”李明雨双臂张开,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声音愈发高亢,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仿佛他此刻就是那拥有绝世神通的高手,那份对技艺的热爱与自豪溢于言表,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却又不失优雅,仿佛在演绎一场古老的仪式,每一个姿态都似蕴含着天地大道,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让人心生敬佩,觉得他不仅仅是一个跑堂,更是一位得道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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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就是这门技艺的传承者,肩负着将其发扬光大的使命,这份责任感让他的形象更加高大,让人对他肃然起敬。
“单手九副,已然惊世骇俗,然而,传说中更有那逆天的超级高手!这世间曾惊现一位,也仅这一位,就在我们的省会大城之中。此人单手竟能端出十二生肖之数,也就是在那已然达到极限的九副之上,他巧用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各夹一副,宛如神来之笔,缔造奇迹!”
李明雨的描述,在众人脑海中勾勒出一幅震撼的画面,仿佛亲眼见到那位高手在众人面前展现不可思议的绝技,让人热血沸腾,那份对传奇的向往在每个人的心中涌动,大家都在想象着那位高手的英姿,想象着他是如何做到这不可思议的壮举的。
他的语速逐渐加快,语气愈发激昂,将众人的情绪推向高潮,每一个字都像是点燃激情的火花,在空气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让大家都沉浸在这精彩的讲述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周围的炎热。
他的声音在院落中回荡,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众人沉浸在他所讲述的神奇世界中,忘记了周遭的炎热与紧张,只被那精彩的技艺所吸引,心中充满了向往与惊叹。
“往昔听闻这般传说,我亦是满心怀疑,只当是天方夜谭、吹牛大话。”李明雨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对过去的反思,而坚定则是对现在实力的肯定,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仿佛在回忆那段刻苦修炼的岁月,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那是对自己坚持不懈的肯定,是对自己能够达成目标的欣慰。
那笑容中,有曾经的迷茫,更有如今的笃定,仿佛在向众人诉说着坚持与信念的力量,只要有恒心,再难的技艺也能掌握,让人深受鼓舞,心中也涌起一股努力奋斗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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