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抹悲天悯人的笑容里，却透着深入骨髓的冷意，像是腊月寒潭上结的薄冰，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凉。
不动明王面色慈祥，双手合十作揖，指尖的佛光流转，语气却如万年寒冰般透着森冷：“妖魔，胆敢涉足我人疆之地，莫不是真当我人疆无真佛？”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惊，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众人震惊，不为别的，只因 “妖魔” 二字。
要知道自古人妖不两立，妖族视人族为提升修为的大药，人族看妖族是炼丹炼器的材料，双方早已结下数不清的血海深仇。
好在人族于人疆繁衍生息，妖族在妖域立足扎根，虽有争斗，却极少在人疆之地见到大妖的踪迹，更何况是 “妖魔” 这类极恶的称呼。
这两个字，在人族的语境里，等同于屠戮无数生灵的凶煞，是能让小儿止啼的存在。
众人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裴昭明，只见他青衫磊落，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怎么看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族。
反倒是施展镇魔变后，周身萦绕黑色魔焰、额间竖眼泛着红光的不动明王，更符合 “妖魔” 的范畴。
然而裴昭明听对方这么一说，脸上却没有丝毫被污蔑的恼怒，反而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显然听出了另外一个层次的意思。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所谓的不动明王另有所指。
而他所指的，估计正是自己体内那道已有猜测的深藏的衍化妖域之地的源头——北极至凶之气！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那股气息似乎被不动明王的话语惊动，正微微躁动着，像是沉睡的猛兽被唤醒了一丝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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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腊在火昙花里看得一头雾水，他实在想不明白，裴昭明明明是人族，怎么就成了不动明王口中的 “妖魔”？
难道这不动明王被镇压得太久，连人与妖都分不清了？
而作为旁观之人的法相闻言却是收敛悲伤，打了个寒颤，他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毕竟眼前的裴昭明有如此实力却无匹配的威名，经不动明王这么一说，他不得不浮想联翩。
不动明王见裴昭明不语，脸上的慈悲相又深了几分，可那双眼眸里的冷意却更甚：“怎么，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
“面对所谓质疑，我为何要自证？”
对于不动明王这一番指证，裴昭明收敛心神之后却是相当从容。
他指尖捻着一缕剑芒，不屑一笑嘲讽道：“怎么！我要是说你乃猫狗所变，你不得吠两声来听听？”
此话一出，残存的法相等人纷纷交头接耳。
法相看着裴昭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先前还觉得此人行事乖张，此刻才明白这份从容是源自绝对的实力。
毕竟裴昭明所言不无道理，若真被几句斥骂便乱了阵脚，反倒落了下乘。
况且自证清白本就是落入下乘，若真被污蔑便能乱了心神，反倒显得心虚。
只不过这话落在不动明王的耳中，却是引得对方升腾而起的魔焰高涨几分，黑色火焰如狂草般在虚空挥洒，将周围的岩浆雨都烧成了青烟。
“哼！妖魔邪道，信口雌黄！”
不动明王怒喝时，周身的佛光与魔焰突然剧烈碰撞，炸出的火星落在岩壁上，竟烧出一个个 “卍” 字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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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你说我是“妖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