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轮回,人性的弱点,在不同的时空竟如此惊人地相似。马清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府君……”一个声音如同鸽子叫一样,在喉间轻颤。
马清端坐马上,身形纹丝未动,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偏移半分。他仿佛沉浸在对古战场的凭吊与对袁绍命运的思索中,对那声呼唤充耳不闻。
“府君……”那鸽子般的声音再次响起,稍微清晰了一点,但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距离感。
直到这时,马清才像是从深沉的思绪中被唤醒,缓缓地、带着一种符合身份的从容,转过脸去。
阳光勾勒出他年轻却已显沉稳的侧脸线条。他是有意要等到第二声呼唤才给予回应的。
如今的他,是一郡之太守,是朝廷敕封、坐镇一方的小小封疆大吏,身份变了,气度自然也要随之改变。
官员,就要有官威。这并非仅仅是摆架子,也不是装X。穿越前的摸爬滚打,这个时代的所见所闻,跨越千年的见识已经让马清明白很多为官的科学道理。
为官既是科学也是艺术。
说科学,因为他麾下的人数一下子庞大起来。他不可能像以前指挥一个什队,一个屯队一样了解每个人。而他却被麾下成千上万人盯着,所以他必须摆出官威。
官威是一种无形的能量场,它能凝聚人心,能赋予话语沉甸甸的分量。
没有这份威仪,说出的话就如同飘在空中的柳絮,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自然也就少了一半的效力。
他之所以要等刘佑喊出的第二声才响应,就是要在这恰到好处的延迟回应中,让刘佑感受到这份威严的存在。
身形瘦削、眼神精明的刘佑,此刻正催着他那匹毛发浓密蓬长,远看真如一头矮壮的牦牛般的鲜卑马。
刘佑在鞍桥上被颠簸得一起一伏,但他努力保持着仪态。
他眯起那双已刻上浅浅鱼尾纹的眼睛,努力在颠簸中聚焦。随即,他伸出一根保养得宜、细长如文人执笔的手指,带着一种指点江山的意味,稳稳地指向眼前庞大而沉默的土城防御体系:“府君请看,此地,便是当年曹孟德与袁本初官渡鏖战的主战场所在!这片土城及其外围的‘营砦,便是那场惊天动地大战的核心!”
马清心里一动。
他脸上绽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嘴角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神深处闪烁着思量的光芒:“哦?子冲,看来你对这场百年前的大战,颇有了解?”
刘佑在鲜卑马那独特的起伏节奏中努力稳住身形。他将那只指向土城的手收了回来,习惯性地、带着一丝文人特有的矜持,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捋了捋下巴上那三寸来长、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胡须。
他又将手重新放回粗糙的缰绳上,腰背挺直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一种经历过大场面的笃定:“回禀府君,臣昔日在殿下门下充任舍人之时,这官渡之战的得
第37章 官威是科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