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晃荡的玩意儿。
“带上岸去,再捞捞看看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说动就动,他扑到那具沉重的躯体侧面,伸出胳膊,毫不犹豫地一把死死圈住了那肿胀的手腕!
然后,李栓柱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双脚死命的蹬踏着,一只手死死抱着那冰冷的胳膊,另一只则疯狂地扒拉着粘稠的水流。
他的身躯在水里艰难地拱动,如同推着一座沉重的肉山,每一次手脚的划动都带起大片浑浊的气泡和泥浆。
“哗啦!——哗啦!——”
李栓柱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终于从及膝深的污浊河水里拱上了岸边的泥滩。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把身后那个沉重的拖累——挞拔冽,如同丢一条刚宰杀放完血的死猪一般,重重地摔在岸边的烂泥里!
“嗬……嗬嗬……嗬……”
李栓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声喘息都带着浓重的血沫子味。
他几乎是瘫软在挞拔冽旁边的泥地里,感觉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每一寸肌肉都在哀嚎颤抖。
累!真他娘的累!比年轻时候扛三天三夜麻包都累!
李栓柱的眼神贪婪地扫过自己死死攥在手里的宝贝——那条镶金缀玉的腰带,还有几个硬邦邦的小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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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拿到当铺或者黑市……后半辈子还用操心油盐柴米?还用看张寡妇的冷脸?
说不定都能搬到县城里,过上使奴唤婢的老太爷日子!
想到美处,嘴角的哈喇子都混着泥水淌了下来。
他挣扎着,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随即又瞥向身旁泥水里那具被他拖上来的“尸体”。
“啧……”
李栓柱咂咂嘴,伸出那只粘满黑泥的手掌,探向挞拔冽的衣襟,嘴里嘀嘀咕咕地抱怨。
“捞你个死沉死沉的玩意儿上来,累得老子像条死狗!身上臭烘烘全是烂泥,老子今天刚做的梦里还穿绸缎呢!呸!”
就在手指刚摸索到挞拔冽胸前襟口内侧,想要翻开衣襟看看有没有内袋、夹层的时候……
“……呃……咕噜噜……”
一声极其微弱的艰难抽动声冷不丁的从那“尸体”喉咙深处钻了出来!
紧接着,那一直紧闭的惨白唇缝里,猛地溢出一大股浑浊腥臭河水。
“咳!咳呃——!”
挞拔冽那具在泥水里泡得发白浮肿的身体猛地一个痉挛,剧烈的咳嗽声不受控制地爆发开来!
他的整个上半身都被这股垂死挣扎般的巨大力量,带得往上挺起了少许,僵硬的脖颈用力后仰,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嗬声。
更多的带着浑浊白沫的冰冷河水,混杂着一些暗红的血丝和细碎污物,从他那张开的嘴巴里喷溅而出。
喷得毫无准备的李栓柱满头满脸都是温热的泥水和腥臭的粘液!
“嗷——!”
李栓柱被这突如其来的“尸变”吓得魂飞魄散!
一声凄厉尖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母猪般的惨叫,猛地刺破了河滩的死寂!
屁股下面就像安了钉子一样,“噌”地一下,朝着远离挞拔冽的方向倒爬出去好几尺远!
他剧烈地喘息着,死死盯着泥水滩上那个正在痛苦挣扎的“尸体”。
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惊吓而扭曲抽搐,混合着刚才被喷的浑浊液体,像个从地狱油锅里捞出来恶鬼。
“咳……咳……呜……”
挞拔冽每一次剧烈的咳嗽都似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身体痛苦地蜷曲着,却无法止住那撕心裂肺的呕吐。
他的眼睛依旧紧闭着,毫无清醒的迹象,嘴里依旧在吐着更多的泥水和泡沫。
“我去……没死啊!我滴个亲娘嘞!”
李栓柱哆嗦着嘴唇,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看着泥水里还在痛苦起伏的挞拔冽,一张脸瞬间皱成了哭丧的酸梅干。
“这……这他娘的算是怎么回事啊?”
他捶了一下沾满泥巴的地面,声音带着哭腔。
“钱没捞利索……倒……倒还捞上来个活祖宗?老天爷,你玩我李栓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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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绝处逢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