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李栓柱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赫赫声,另一只没抓竿子的手也本能地松开,五指拼命地抓住了岸边一块半埋的碎石。
脚底板死命地蹬住泥地里一块相对硬实的凹坑,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对抗水下的巨力!
经过一番折腾,身体才勉强刹住。
大半的身子还泡在冰冷的水里,刺骨的寒意激得他直打哆嗦。
他死死抱住那根救命稻草般的石头,喘得如同拉了三天磨的老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的擂动!
李栓柱惊魂未定,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河里那根被鱼线扯住的地方。
水下面似乎挂住了什么东西,水流在那里冲激着,卷起一团越来越大的漩涡。
“娘的……邪乎了……”
李栓柱咽了口腥臭的唾沫,脸上的兴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阵青一阵白。
“这是……挂住河底的大石头了?还是……哪个沉塘的破船板?”
可刚才那股拉拽的活劲儿,绝不像死物。
贪念再次挣扎抬头——他那破鱼竿不值钱,可那鱼线连着锋利的钢钩儿呢!
不能就这么丢了,他还得指着这玩意儿钓鱼打牙祭呢。
再看看那河面堆积起来的水流漩涡,似乎……似乎那东西也没多深?
钩子可能就挂在水下不远处的什么东西上了?
“妈的……拼了!总得把钩子弄回来!”
他狠狠一咬牙,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头往水里一扎,整个都身子沉了下去。
大概下潜了四五尺深?也可能是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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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浊里失去了空间的判断,只感觉快到憋气的极限时,
李栓柱的手指终于触碰到鱼线末端那点坚实的拉扯感。
鱼钩果然挂住了东西!
那东西……
沉!
像一段沉在淤泥里的半烂树桩。
“妈的……真是烂木头?”
李栓柱心里暗骂晦气,摸索着探过手去,想拽出钩子就走。
可当他的手摸索过那“木头”的表面……
触感不对!
湿滑、冰凉、但绝不是木头应有的纹理……那种触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韧性?
像是……泡胀变质的厚皮革!
李栓柱心头一颤,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骨往上袭来。
他拼命瞪大了那双被河水刺激得布满血丝的老眼,几乎把眼珠子都瞪出了框。
昏暗中,一点幽暗的光线艰难地穿透而来,投下一小片光影。
就在这朦胧光影的边缘。
李栓柱看清了!
那不是一段木头!
那是一个……人!
浑浊的河水包裹着那模糊的头颅侧面,乌黑纠结的长发一缕缕漂浮着,如同溺水者的垂死挣扎。
惨白发青的脸颊上沾满了黑色的泥垢,晃眼看去,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一双紧闭的眼皮肿胀得如同两颗桃子,眼缝里似乎还塞着细小的河沙颗粒。
这半张脸的尽头,就是那根该死的鱼钩!
那锋利的弯钩,好巧不巧的正好勾在一截衣袍的肩头部位。
那衣服早已被撕扯的破烂不堪,但似乎仍能看出质地不错,不像乡下人的粗布麻衣。
正是这鱼钩,像锚一样挂住了这具漂浮在烂木桩旁的“尸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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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河中隐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