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冬夜的静谧里,台灯的光像一汪暖泉,把小小的厨房晕染得格外温馨。谢长晏翻书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纸上的字迹,也怕吵醒里屋熟睡的孩子。鱼灼音写着实验总结,笔尖偶尔停顿,抬头时总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像含着温水的溪涧,轻轻淌过心头。
     “机床图纸看懂了?”她放下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封面,那里还留着的甜香余温。
     谢长晏点点头,指腹敲了敲图纸上的齿轮结构:“琢磨着给院里的老自行车改改链条,冬天骑起来能省点力。”他顿了顿,侧过头看她,“你那个实验数据,要不要我帮你抄一遍?手劲大,写得快。”
     鱼灼音笑起来,眼里的光比台灯更亮:“不用,你的手该用来修自行车、给孩子削木陀螺,我的数据啊,得自己一笔一划记下来,才记得住日子的重量。”
     后半夜起了点风,吹得窗棂轻轻响。谢长晏起身关窗时,看见院里的腊梅枝被风拂得摇晃,花瓣上沾着的细雪簌簌落下,在月光里像撒了把碎银。他回头看鱼灼音,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实验记录本摊开着,最后一页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风筝,旁边写着“今日风速:刚好能放风筝”。
     他轻手轻脚地抱她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转身时,看见书桌抽屉没关严,露出半本旧相册。抽出来翻开,第一页是他们刚认识时的照片,他穿着工装裤,她扎着马尾辫,背景是实验室门口的老槐树。后面几页贴着孩子们的涂鸦,有画得像小太阳的他,有举着试管的她,还有漫天飞着风筝的天空。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照亮了相册最后一页的字迹,是鱼灼音写的:“1985年冬,实验成功,风筝飞高,家人在旁。”谢长晏指尖抚过那行字,忽然想起傍晚她咬时沾在嘴角的糖丝,想起她从背后抱住他时,发丝蹭过脖颈的痒。
     他合上相册放回抽屉,转身去看孩子们。今禧的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笑,今朝的手搭在枕边,手里攥着白天捡的小石子。谢长晏替他们掖好被角,心里忽然变得格外柔软——原来所谓的圆满,从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成就,而是冬夜里暖黄的灯光,是锅里咕嘟冒泡的排骨,是枕边人均匀的呼吸,是孩子们梦里的风筝,飞啊飞,一直飞到星星旁边。
     天快亮时,鱼灼音醒了一次,看见谢长晏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她的实验记录本。她轻轻抽出来,在最后一页补了一行字:“岁月的甜,藏在每一个有人等你回家的黄昏里。”然后把记录本放回他手边,替他盖上自己的外套。
     窗外的腊梅香随着晨光漫进来,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厨房里的煤炉烧得正旺,锅里的粥该冒热气了,晾衣绳上的白衬衫沾着阳光的味道,书桌旁的玻璃罐里,鹅卵石在晨光里亮晶晶的,像攒了一整个冬天的星光。而那些藏在烟火气里的甜,会在每个清晨醒来时,悄悄开出新的温柔。
     晨光里的暖
     天刚蒙蒙亮,鱼灼音是被厨房里的动静轻轻唤醒的。不是锅碗瓢盆的喧闹,而是谢长晏轻手轻脚添煤的声响,混着米粥咕嘟冒泡的温柔声,像冬日里最妥帖的闹钟。她睁开眼,窗外的微光正透过窗棂爬进来,在被角织出淡淡的金边,枕边的暖水袋还带着余温——是谢长晏后半夜悄悄换的热水。
     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正看见谢长晏弯腰给煤炉添柴。晨光从东边的窗户斜斜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额前的碎发上沾着细小的煤屑,像落了层星星。锅里的白粥冒着袅袅热气,蒸笼里飘出甜丝丝的枣香,是他早起蒸的糖包,上次鱼灼音说“枣泥多放些才够甜”,他就记在了心里。
     “醒啦?”谢长晏回头时,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却瞬间漾起笑意,“粥再熬五分钟就好,糖包在蒸笼里捂着,等孩子们醒了刚好能吃。”他擦了擦手上的灰,从灶台上拿起个暖水袋塞进她手里,“刚灌的热水,焐焐手,厨房比屋里凉。”
     暖水袋的温度透过棉布传到掌心,鱼灼音走到他身边,看见案板上摆着切好的咸菜,撒着细细的芝麻——是她爱吃的口味。“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她指尖拂过他鬓角的碎发,擦掉那点煤屑,“后半夜才睡下,天不亮又起来忙活。”
     “习惯了,”谢长晏笑着往粥里撒了把枸杞,“以前在车间早班,这个点早就在机床旁了。再说,听着孩子们的呼吸声,躺着也踏实,不如起来做点热乎饭。”他盛了碗温水递过来,“喝点水簌簌口,粥马上好。”
     里屋传来轻微的响动,今禧揉着眼睛推开门,小辫子睡得歪歪扭扭:“爸爸,我闻到糖包香啦!”她像只小猫咪似的蹭到谢长晏腿边,鼻尖在蒸笼上嗅了嗅,“妈妈早!今天要带糖包去幼儿园,给小花尝一口。”
     “小花是你同桌?”鱼灼音蹲下身帮她理辫子,指尖触到孩子冰凉的耳朵,连忙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焐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她昨天给我吃了山楂片,我要给她吃糖包!”今禧的小奶音脆生生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晨光。
     今朝也跟着醒了,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个木陀螺:“爸爸,你昨晚削的陀螺,我今天能带去跟明明比赛吗?”那陀螺是谢长晏用槐树枝削的,打磨得光溜溜的,顶端还画着个小小的太阳。
     “当然能,”谢长晏擦了擦孩子的脸,“但不许在教室里玩,要听老师的话。”他从蒸笼里拿出个糖包,用手帕包好放进今禧的书包,“给小花的糖包,记得说‘请你吃。”
     早餐桌上,白粥的米香、糖包的枣香、咸菜的咸香混在一起,暖得人心头发软。今禧小口咬着糖包,枣泥沾了满脸,像只偷吃蜂蜜的小花猫;今朝捧着粥碗,小口小口喝着,偶尔抬头讲“昨天梦见陀螺转得飞快,赢了明明”;谢长晏不停给鱼灼音夹糖包,自己则就着咸菜喝粥,说“你们爱吃甜的,我吃咸的正好”。
     送孩子们上学的路上,晨光把路面的薄冰照得亮晶晶的。今禧举着陀螺跑在前头,辫子上的红绳随风飘动;今朝牵着鱼灼音的手,小嘴里数着路边的树:“一棵、两棵、三棵……妈妈,到幼儿园有八棵树,跟我的岁数一样!”
     谢长晏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车筐里装着鱼灼音的实验记录本和他的机床图纸。路过家属院的修车摊时,他停下来敲了敲自行车链条:“等送完孩子,我来给这老伙计换根链条,冬天骑起来就不卡壳了。”他指了指链条上的锈迹,“上次说改改齿轮,琢磨着加个小轴承,能省不少力。”
     鱼灼音望着他专注的侧脸,晨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把那道细小的疤痕照得格外清晰——是去年修机床时被铁屑划的,当时他说“小伤不碍事”,却在鱼灼音心疼时,偷偷用创可贴贴了好几天。她忽然想起昨夜他说“手劲大,写得快”,可这双修机床、削陀螺、揉面团的手,虽带着薄茧和疤痕,却比任何笔墨都更懂生活的重量。
     回到家,鱼灼音坐在书桌前整理实验报告。台灯旁的玻璃罐里,鹅卵石在晨光里闪闪发亮,腊梅的香气从窗台飘过来,清冽又温柔。她翻开笔记本,看见昨夜补的那句“岁月的甜,藏在每一个有人等你回家的黄昏里”,笔尖顿了顿,又添了一行:“也藏在清晨的粥香里,藏在掌心的暖水袋里,藏在带着煤屑的发梢里。”
     后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是谢长晏在修自行车。鱼灼音走出去,看见他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扳手拧链条,蓝色工装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胳膊,上面还沾着点机油。阳光透过槐树枝桠落在他身上,把汗珠照得像碎钻。
     “链条锈得厉害,得换根新的,”他抬头时,额角的汗滴滑下来,“等换好了,载你去郊外摘草莓,王婶说那边的草莓红透了,甜得能流蜜。”他用袖子擦了擦汗,指腹蹭到脸颊的机油,画了道黑印,惹得鱼灼音笑出声。
     “笑啥?”谢长晏摸了摸脸,反而蹭得更花,像只小花猫。
     “花脸猫。”鱼灼音走过去,掏出手帕给他擦脸,指尖擦过他带胡茬的下巴,“别着急,慢慢修,下午再去也不迟。”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机油的粗糙和阳光的温度:“不急,修好车,咱们带着孩子们慢慢逛,摘完草莓去吃,今禧肯定高兴。”他顿了顿,往窗台的方向努努嘴,“你看,腊梅又开了朵最大的,特意留着给你看。”
     窗台上的腊梅果然开得正盛,最大的那朵花瓣舒展着,顶着晨露,香气随着风飘过来,混着机油的味道、阳光的味道,成了这个清晨最特别的香。鱼灼音望着谢长晏眼里的光,忽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岁月——没有惊心动魄的传奇,只有冬晨的

第290章 大纲5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