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干干净净的,他满足的舔舔嘴巴子:他娘做饭就是好吃。
喜宝在三丫家里喝了米汤,本就不饿,见状笑着把碗里的荷包蛋夹到二牛碗里,“吃这个。”
二牛眼睛一亮,却又有些犹豫,“……柱子哥,你吃。”
喜宝摸摸他的头,“叫小叔叔,我吃好了,你吃。”
二牛有点不想叫,但是又想吃荷包蛋,纠结半天决定不纠结,他不说就是没有答应,不回应就是回应,于是开开心心地吃起来,把腮帮子塞得满满的,像只小仓鼠。
二牛对于“难吃”二字没什么概念,只觉得自己娘做饭怎么那么好吃,从不觉得是自己爹做饭难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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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娘做的饭他是断然不会吃他爹做的东西一口的。
见喜宝要去拿他爹做的团子,二牛立马阻拦,把喜宝的面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哥哥吃面条。”
虽说二牛心中对难吃没有概念,但是模模糊糊的也明白不能叫他心爱的铁柱哥吃这坨东西。
然而喜宝并不知道二牛的良苦用心,“额...叔知道,叔一会儿吃。”
见喜宝还要去拿,二牛又拦下了,二牛苦着一张脸摇头,不,你不知道。
“哥哥,吃面条。”这次他强调了一遍。
见二牛这般坚持,二牛爹又面色涨红的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喜宝笑了起来,心中多少好奇,二牛爹做的团子到底是有多难吃,能让二牛这么紧张。
也是为了拉近距离,喜宝故意逗二牛:“二牛,爹做饭好不好吃。”
二牛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蚝吃。”
“那给我吃一个行不?”
“不行。”二牛坚定地道。
二牛爹一听,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黑红黑红的,这小子平日里一声不吭的也没见少吃,现在嫌他老子做饭难吃了。
不过二牛爹也是有些难受的,他儿子不是不知道好赖,他儿子是懂事,平时那都是忍着的。
二牛娘也跟着打圆场:“当家的就会做点简单的,味道是差了点。”
喜宝却越发好奇,趁二牛不注意,快速拿了个野菜团子咬了一口。
刚嚼了两下,喜宝就猛地闭了闭眼,这味道可真是熟悉,在外地吃出家里的味儿来了。
面疙瘩没和开,裹着粗盐粒子,又咸又干。野菜焯水的火候大了,黏在一起,几乎不成型。
二牛爹做饭竟与她三哥做饭有的一拼。
赵三郎做饭总是喜欢灵机一动,乱放东西,二牛爹也不遑多让,只是喜宝怎么都想不明白,野菜团子这种食材简单到极致的食物,他是怎么会想到往里面加萝卜干跟牛蒡的,
喜宝还是咽下去,大方笑着说:“还..还挺有特色的,就是我吃不太惯。”
二牛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太会做饭,铁柱兄弟多担待,以后都让孩子他娘做。”既然贵人都说了是自己的兄弟,那自己就得奉陪,就算是表面功夫他们也得做好,不然就是不识好歹了。
二牛见喜宝吃了团子,一脸心疼,拉着喜宝的手说:“哥哥呸呸呸,别吃了,面条好吃。”
喜宝摸摸二牛的头,心中叹了一口气,想三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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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喜宝就跟二牛爹商量去县城的事儿,听喜宝也要去县城,二牛爹憨厚的脸上显得有点局促,“阿板他爹也要去县城呢,三个人就租辆牛车吧。”
不是他不愿意租更好的,铁柱兄弟给的银两足以租辆好的马车了,只是村里哪有什么马啊,这儿最好的只有牛车,剩下的就是村头寡妇家那辆驴车了。
那驴的嗓门儿大,脾气又倔,十分不好赶。
见到爱吃的草说什么也得去啃两口,劲儿大的两个汉子都拉不住,原本去县城半天的路能生生给拖到一天半,若不是实在没法子,那驴车他是真的不想租,还是找个牛车更稳妥些。
“那就租一辆吧。”喜宝点头道,路远的话,还是有辆牛车比较好。
此次想去县城除了帮三丫爹抓药之外,最重要的是要给苏子与凌霜送封信,叫他们过来与自己汇合。小修哥哥这边的事情重要,但喜宝认为作坊的事情并不会比盐场的事情轻多少。
“我去问问铁匠家的牛今日闲着没。”到时候叫铁柱兄弟坐着,他跟阿板爹轮流赶车就成,他们累着倒是没事,铁柱兄弟可不能累着。
二牛爹说完就要出门,二牛见状,忙爬上他爹的背,口齿不清的道:“爹,二牛也想坐牛车。”
二牛爹笑了笑,背着二牛颠了颠他的小身子,又伸手往后摸了摸二牛的侧脸:“别给贵人添麻烦,在家听娘的的话,爹一会儿就回。”
说罢,就放下二牛,匆匆出门。
经过昨晚一夜,他对家中的少年贵人放心不少。
之前在盐场对贵人的印象是好看但盛气凌人的公子哥,一言不合就往外撒钱的财神爷,看盐吏的目光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的天上人,帮他们只是因为看上了三丫。
一开始他是真心替三丫家捏了一把汗,毕竟一开始他们在盐棚外面听到的是这公子看上了三丫,要带她回去伺候人。
他还以为铁柱公子是见惯了城里的美女,想要来乡下换换口味。
三丫虽说比不上城里的姑娘,但在这穷乡僻壤的,周围人都被晒得黢黑,三丫也算是独一份儿的清秀了。
但没想到人家公子不但有未婚妻,还是个痴情种,三丫娘要三丫跟他他都不要。
盐场的畜生不仅仅是贪银子,若是盐工家里有闺女,也会被人惦记上,他害怕铁柱也是那样的一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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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丫虽是十岁的小娃娃,但也是知事的年纪了,他在盐场干活的时候老听见有些盐吏的嘴里不干不净的,说是想纳三丫当妾,若是没有铁柱公子,那三丫未来的路可真是不好说。
铁柱公子是个好人,若真是商人,那必定是个义商,这点是他目前得出来的结论。
二牛晚上跟他们睡觉的时候,还摸出一块点心来,说给他跟媳妇留的,问从哪里得来的,果不其然是贵人给的,还掏出了一块精美的帕子,说是贵人给他擦鼻涕的。
他媳妇说那帕子就能卖二两银子。
他有多久没尝过甜滋味儿了......那枣泥糕虽然他只吃了点碎末末,但也实在够甜的了。
二牛爹仰头。眯着眼睛看了看灰蒙蒙的日光。
既然是好人,那是不是可以寻求他的帮助呢,铁柱公子会不会帮他们呢?
这个念头一旦在他心中升起,二牛爹就打了个激灵,想法就如同燎原之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他知道这念头危险,三丫爹一定不会同意的,但还是止不住的妄想,若铁柱公子真的帮他们情形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义商跟那边,谁会帮他们呢?
等着吧,等三丫爹醒过来,等盐场所有人都忍不下去了。
... ...
喜宝在屋里等了一会儿,二牛爹就回来了,脸上带着笑:“铁匠家的牛闲着呢,牛车也能租给咱们,我这就去把阿板爹叫上,快着些走,天黑之前咱们就能到。”
不一会儿,阿板爹也到了,几人把简单的行李放上牛车,就准备启程。
“柱子哥哥!爹!”二牛眼泪汪汪的扒拉着车轩,不愿意走开。
“听话,快回去,爹明天就给你带新衣裳回来了。”二牛爹板着一张脸认真嘱咐:“今夜跟你娘去你三丫姐姐家睡一晚,晚上把门锁好,谁敲门也不开,知道了吗?”
“唔。”二牛流着鼻涕点点头。
喜宝安慰道:“二牛乖,我从县城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去跟你三丫姐姐说,叔也给她带东西。”她也发现二牛这小鬼死活不愿意开口叫她叔了,他俩现在属于是各叫各的,显得很滑稽。不过她觉得以后潜移默化,这小鬼一定会改口的。
二牛其实什么都不想要,买不买衣裳无所谓,他主要是想跟着铁柱哥。
二牛一直想要个哥哥,就像阿板阿圆兄弟两个一样,二牛听别人说过,他有过一个哥哥的 ,只不过他不记得了。
不过二牛知道娘总是流着泪在院子里烧一种黄黄的纸,娘说这是给哥哥的钱,有了这个哥哥就能过的好。
他觉得铁柱哥也是个哥哥,他来了之后,娘肯定就不会再哭了。
但他知道,他自己非要跟着的话,也是给大人添麻烦,于是就抽抽搭搭地点点头,松开了手。
二牛站在家门口,使劲挥手:“哥哥,爹——早点回来!”喜宝也挥手回应。
二牛爹心里酸酸的,但还是冷哼一声,他以前去县城抓药的时候可不见这小子这样舍不得。
不过他也纳闷为何自己儿子就这样待见铁柱,难道他儿子就是天生的狗腿子?见到有钱人就往上靠?
牛车缓缓启动,二牛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离去直到他的铁柱哥变成一个小小的点,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家走去。
喜宝坐在牛车上,看着周围的景色慢慢后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大约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到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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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二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