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咀嚼声。推开门的刹那,林悦胃里一阵翻涌:满地都是啃剩的骨头,二十几个守墓人正蹲在档案柜旁,用手术刀剖开成堆的病历本,吸食里面渗出的暗红色液体。
他们的脸在灯光下不断变化,有时是医生,有时是患者,最后都变成了林悦的模样。
“找到‘记忆了吗?”最前面的守墓人转过头,嘴里还叼着半张B超单,“它藏在你母亲的死亡证明里。”
林悦的目光扫过墙上的档案架,在标着“1994”的格子里看到个黑色文件夹。伸手去拿的瞬间,档案柜突然倾倒,露出后面的墙壁——上面钉满了婴儿的骸骨,每个颅骨里都塞着颗银白的虫子,在颅骨的空洞里闪烁着微光。
“这些是实验失败的寄生体。”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母亲当年偷偷救下三十四个胎儿,把他们的意识封在骸骨里,才没被守墓人当成储备粮。”
骸骨突然动了起来,细小的手指抓住林悦的脚踝。她跌坐在地,眼睁睁看着黑色文件夹从空中落下,摔开的瞬间飘出张泛黄的纸——母亲的死亡证明,死因一栏写着“产后大出血”,但签名处的医生名字,正是假林悦刚才说的“守墓人契约”上的署名。
更诡异的是,死亡证明背面贴着张照片:母亲躺在手术台上,肚子被剖开,两个婴儿悬浮在半空。其中一个的心脏位置,有团青灰色的东西正在跳动,而手术台旁边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侧脸和林悦一模一样。
“那是你父亲。”假林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的玻璃罐正在渗血,“他是守墓人的首领,当年亲手签下了培育你的契约。”
林悦突然想起母巢分身胸口的黑色肉球,原来那不是母亲的心脏,是父亲的——他把自己的心脏当作容器,封印了弟弟心脏的“意识”。
档案柜的废墟里突然伸出只手,抓住了林悦的手腕。那只手的皮肤下爬满银白虫子,手腕上戴着块表,时间停在1994年7月15日凌晨三点——正是母亲去世的时刻。
“记忆在这里。”手的主人从废墟里爬出来,是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太太,眼窝空荡的地方塞着团纱布,“当年我是这间档案室的护士,亲眼看见你父亲把它藏进了……”
老太太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脖子上裂开道口子,银白虫子从里面涌出来,在地上拼出“停尸间”三个字。
林悦抓起死亡证明冲出档案室,走廊里的灯全部熄灭,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在闪烁。身后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回头看见那些婴儿骸骨正追过来,细小的腿骨在地上敲出“哒哒”声,像群追赶猎物的小兽。
停尸间的门把手上缠着圈银白虫子,推门的瞬间,寒气混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三十四张停尸床并排摆放着,每张床上都躺着个人形轮廓,盖着的白布下有东西在起伏,像是在呼吸。
“这些是被寄生的患者躯壳。”母亲的声音从最里面的停尸床传来,“守墓人用他们的身体培育界缝之虱,等时机成熟,就让虫子吃掉宿主的躯壳,化作打开界缝的‘门扉。”
林悦走到最里面的停尸床前,掀开白布的刹那,倒吸口凉气:床上躺着的是母巢分身,胸口的黑色肉球正在跳动,表面的血管里有银白虫子在游走。
“姐姐,救我。”母巢分身突然睁开眼睛,青灰色的瞳孔里映出林悦的脸,“父亲把弟弟心脏的‘意识封在我这里,他说只有你的血能解开封印。”
林悦的手腕突然传来剧痛,之前被虫子爬过的地方裂开道口子,鲜血滴在母巢分身的胸口。黑色肉球瞬间炸开,银白虫子像喷泉般涌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个小男孩的身影——正是在界缝里见过的弟弟。
“姐姐,地下室的锁需要父亲的心脏才能打开。”弟弟的身体半透明,手指指向停尸床底下,“他把自己的心脏藏在了……”
停尸间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三十四张停尸床上的白布同时滑落,露出下面的“人”——全都是父亲的模样,穿着白大褂,胸口插着手术刀,眼睛是纯粹的黑。
“你们终于聚齐了。”所有父亲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弟弟心脏的三块碎片,‘搏动在守墓人手里,‘记忆在你口袋里,‘意识已经苏醒。现在,该让它完整了。”
林悦突然想起死亡证明背面的照片,父亲站在手术台旁的样子,手腕上戴着块和老太太相同的表。她猛地蹲下身,掀开停尸床的床板,下面藏着个金属盒子,锁孔的形状正是颗心脏。
口袋里的死亡证明突然发烫,签名处的医生名字渐渐模糊,变成串数字:——她的生日。林悦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锁孔上,金属盒子“咔哒”一声弹开。
里面装着颗心脏,表面刻满了守
第195章 心核回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