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忙看去,只见那些原本温顺的黑影此刻突然膨胀、扭曲,化作一张张痛苦的人脸,它们张开嘴无声地嘶吼,眼眶里流出黑色的泪水。而在人脸的缝隙中,林悦看到了熟悉的场景——那是守墓人世代居住的山谷,山谷里燃起熊熊大火,无数人影在火中挣扎,他们的手腕上都戴着平安锁。
“那是三百年前的守墓人村落。”人形的声音带着种诡异的温柔,“我哥哥就是在那场火里,亲手杀了我们的族人,然后对外宣称是影煞作祟。他用族人的魂魄炼出了这颗水晶球,又把我锁在里面,让我日夜承受魂魄灼烧之痛……”
“你在撒谎!”林悦猛地打断它,胸口的平安锁烫得惊人,“守墓人世代守护两界平衡,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平衡?”人形突然狂笑起来,水晶球的裂纹里涌出大量黑血,黑血在地面汇成小溪,溪水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骨头,“你所谓的平衡,就是用无辜者的魂魄做基石?你以为影煞是怎么来的?它们都是被我哥哥杀死的冤魂!”
阿九的青铜链突然发出一声脆响,有一节链环彻底被白霜覆盖,碎裂成粉末。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别信它的话,它在扰乱我们的心神!蚀魂咒会随着情绪波动加速蔓延!”
林悦这才发现,手腕上的黑色纹路已经爬到了手肘,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爬。她赶紧收敛心神,集中力量催动平安锁,金光再次暴涨,却在接触到黑血小溪时突然停滞——溪水表面浮现出无数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你逃不掉的。”人形的脸贴在水晶球的内壁上,青铜面具的裂缝与林悦平安锁的纹路完美重合,“你的血脉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你的命运早就注定了……要么,成为新的平衡器,要么,就和我一样,被永远困在这界缝里,变成影煞的养料……”
话音刚落,宫殿穹顶的星纹突然全部熄灭。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只有水晶球的幽光和平安锁的金光还在顽强地闪烁,照亮了那些从地面裂缝里爬出来的黑影——它们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化作了一个个身穿守墓人服饰的幽灵,手里拿着生锈的刀,一步步朝三人逼近。
“看来,它们等不及要见新的祭品了。”人形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种胜券在握的得意,“好好享受吧,守墓人的后代……这是你祖先欠我的债,该由你来还了……”
林悦握紧平安锁,看着那些幽灵空洞的眼眶,突然注意到它们的胸口都插着半截箭——那是玄天门特制的破魂箭。她的心沉了下去,难道那人形说的是真的?初代守墓人与玄天门之间,真的藏着这样一段血腥的秘密?
黑暗中,小萱的匕首突然亮起红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不管它说的是真是假,想让我们当祭品,先问问我的刀答应不答应!”
阿九也重新站直身体,尽管青铜链已经断裂了三分之一,她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玄天门的人,从来不会向邪祟低头。林悦,守住心神,我们一起冲出去!”
林悦深吸一口气,平安锁的金光在她身前凝成盾牌。她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幽灵,听着水晶球里传来的诡异笑声,突然明白了母亲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不舍,是警告。
这颗水晶球里藏的,根本不是影煞的核心,而是一个足以颠覆两个世界的惊天秘密。而她们,已经一头撞进了三百年前就布好的陷阱里。
幽灵的刀已经挥到了眼前,林悦举起平安锁,金光与幽光再次碰撞,在黑暗中炸开刺眼的光芒。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们面对的不再只是影煞,还有那段被刻意掩埋的、染满鲜血的历史。
黑色纹路像受潮的霉斑般爬上脖颈,林悦甚至能感觉到它们在皮肤下游动,带着冰冷的黏腻感。就在喉结即将被纹路覆盖的瞬间,平安锁突然烫得像块烙铁,金色光芒顺着纹路逆流而上,所过之处传来皮肉灼烧的剧痛。她痛得跪倒在地,指节攥得发白,视线却死死钉在水晶球上——那青铜面具正在剥落,边缘卷曲如枯叶,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触须。
那些触须细得像绣花针,却在末端长着芝麻大的眼睛,数千只眼珠同时转动,虹膜里映出她惨白的脸。林悦胃里一阵翻涌,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宅地窖见过的标本瓶,里面泡着被药水泡得发胀的毒蛇,此刻水晶球里的东西,比那标本狰狞百倍。
“它在认主。”阿九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青铜链在她掌心剧烈抖动,链身刻的北斗星图忽明忽暗,第七颗星的光芒尤其微弱,像风中残烛。“玄天门的古籍里写过,两界夹缝里有‘噬灵者,靠吞噬平衡之力存活。”她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链身与水晶球幽光接触的地方正泛起黑烟,“我们弄错了,影煞不是被它控制
第162章 面具之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