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呢,全是咱员工住?”
夏小汐抿嘴一笑,领着他往楼门口走:“哪能全占了,就一到三层是咱的。一层二层住男师傅,三层住女同事——别看你们男生占了两层,三层的姑娘们可比你们人多,光前厅服务员就占了大半。”
进了楼门,楼道里铺着浅灰色地砖,墙角摆着个铁皮柜,上面贴着“失物招领”的纸条。两人踩着楼梯往上走,夏小汐的高跟鞋“噔噔”敲着台阶:“咱宿舍是四人一间,都是上下铺,带个小阳台。”说着就到了一楼走廊尽头,108号房门虚掩着,推开门,里面已经住了三个人,靠窗的下铺空着,铺板擦得干干净净。“就这张空铺,你先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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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汐转身往斜对门的仓库走,回来时抱着一套被褥,手里还拎着个蓝白格子的三件套:“被罩、床单、枕套都是新洗的,你直接换上就行。”邢成义连忙接过,被褥带着股阳光晒过的暖意,他低声道了句“谢谢夏主管”。
“客气啥,”夏小汐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眼腕表,“我得回三楼了,下午还得对账。你先收拾着,有啥缺的,跟宿舍管理员说,他就在一楼值班室。”说罢,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往三楼去了,楼道里还隐约飘来她跟人打招呼的声音。
邢成义放下东西,走到空铺前,伸手摸了摸铺板,又掀开窗帘看了看阳台,外面晾着几件工装,风一吹轻轻晃着。他低头瞅了瞅怀里的被褥,心里头那点初来乍到的拘谨,像被这暖烘烘的棉絮裹着,慢慢松快了些。
邢成义把帆布背包往空铺的床脚一放,行李箱靠墙立好,先拿起那套蓝白格子的三件套。被罩的边角还带着针脚的痕迹,摸起来是扎实的棉布,他笨手笨脚地把棉絮往里塞,边角总也扯不平,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总算让被罩服服帖帖裹住了棉絮,像给床铺穿了件整齐的衣裳。
刚铺好床单,隔壁床的师傅正好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个搪瓷缸,见他在收拾,咧嘴笑了笑:“新来的?我叫老马,在后厨杀鱼的。”
“马师傅好,我叫邢成义,刚从素味斋调过来,在鲍翅档。”邢成义连忙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身打招呼。
“鲍翅档?那可是咱店的金字招牌。”老马呷了口缸里的茶水,“刘师傅带徒弟,严得很,你往后可得多上心。”他指了指对面铺位,“那俩一个是面点房的小张,一个是洗碗间的小李,这会儿估计在楼下小卖部聊天呢,晚点你们就见着了。”
邢成义点点头,把枕头套也套好,往床头一摆,这铺床就算拾掇利索了。他拉开行李箱拉链,里面没什么花哨物件,几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叠得整整齐齐,最底下压着那本记满菜谱的笔记本,还有个用布包着的搪瓷碗——那是在素味斋时用惯的,吃饭总爱带着。
正收拾着,门口又探进个脑袋,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手里攥着袋瓜子:“哟,新室友?我是小张!”他蹦进来,往自己床上一坐,瓜子“咔嚓”嗑得脆响,“听夏主管说你从素味斋来?我表姑以前就在素味斋当服务员,说那儿的素包子绝了!”
邢成义被他问得一愣,随即笑了:“要是往后有机会,我给你露一手。”
“那可太好嘞!”小张眼睛一亮,又指了指刚进门的另一个年轻人,“这是小李,咱宿舍最勤快的,天天把地板擦得能照见人。”
小李个子不高,脸圆圆的,手里还拿着块抹布,闻言腼腆地笑了笑:“邢师傅好,往后缺啥少啥,跟我说就行。”
正说着,窗外传来班车发动的声音,老马探头看了眼:“得,送人的班车要走了,下午四点一十才来接,咱这宿舍离店远,没事最好别瞎跑。”他指了指窗外那排老槐树,“树底下有个石桌,闲了能去那儿坐会儿,就是蚊子多,得带花露水。”
邢成义走到窗边,往下望了望。楼底下果然有几个师傅坐在石桌旁下棋,还有人端着小马扎在旁边看,嘻嘻哈哈的笑声顺着风飘上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斑点点的,像撒了把碎金子。他摸了摸兜里刘师傅给的那本菜谱,又看了看床头叠好的工装,忽然觉得,这108号宿舍,虽然才刚到,却已经有了点“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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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宿舍咋那么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