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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滚滚黄河东逝水[2/2页]

一生走到老 邢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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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帕,在雪地上慢慢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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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大姐结了婚,咱再一起来看黄河。”王红梅忽然说,声音轻得像风,“到时候让大姐讲讲婆家的趣事,让二姐说说结婚要准备啥,我给你们讲黄河的故事——就这么说定了。”
     邢成义点点头,看着前面姐妹仨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黄河的水,就像她们的日子,看着浩浩荡荡往前流,其实每一滴水里,都藏着看不见的牵挂,像绣在布上的针脚,密密麻麻,却暖得人心头发烫。
     往回走的路,雪被踩得愈发瓷实,脚下“咯吱”声里都裹着暖意。王红艳走在最前,蓝布裙角沾了些雪,像给裙摆镶了圈白边,手里的绣品被她按得紧紧的,生怕被风吹走——刚才在黄河边,她悄悄把荣宁宁送的石头塞进了绣品布兜,想着等订了婚期,就把这“莲叶石”也摆进未来的新家。
     “大姐,你说你婆家那院子,能种得下月季不?”王红梅追上来问,辫梢的红头绳扫过王红艳的胳膊,“我同学说,城里姑娘结婚都要摆月季,叫‘月月红,图个吉利。”
     王红艳愣了愣,脚步慢了些:“他娘说院子角有块空地,原是种黄瓜的。要是种月季,得把黄瓜架挪挪——不过他说,我想种啥就种啥。”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刮跑,却被赶上来的王红玉听得一清二楚。
     “哟,这还没嫁过去,就开始盘算人家的院子了?”王红玉笑着打趣,暖手炉往王红艳手里一塞,“拿着暖暖,看你手冻的。”王红艳攥着温热的铜炉,指尖在“平安”二字上摩挲,忽然说:“二妹,你订婚时,他送的那对银镯子,能不能借我戴戴?我想看看配红嫁衣好看不。”
     “早给你备着呢。”王红玉从布包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来,两只银镯子在雪地里闪着光,“我特意让他去镇上打银铺抛光了,你试试。”王红艳刚要接,却被王红梅拦住:“先别急戴,等过了十五定下日子,咱姐妹仨去黄河边,让大姐穿着嫁衣试!到时候我给你们拍照,背景就是黄河的冰排,肯定好看!”
     邢成义在旁边听着,忽然想起王红梅帆布包里的红绸子。他悄悄碰了碰她的手:“那红绸子够不够给大姐做个头花?”王红梅眼睛一亮:“够!再加上祠堂挂灯笼剩下的金线,能绣朵大牡丹!”
     史建涛他们在前面闹哄哄地堆雪人,荣宁宁非要给雪人按上“莲叶石”当眼睛,被史建涛一把抢过去:“这石头糙得很,哪有煤球亮堂!”两人正争着,却见王红玉举着银镯子走过来,往雪人手腕上一套:“这样才像模像样!”雪人戴着银镯子,脖子上围着王红梅解的红头绳,倒真像个要去赴宴的新媳妇。
     王红艳看着雪人,忽然笑出声:“等我结婚那天,就让他也戴个红绸子,跟雪人似的。”王红玉接话:“可别,人家是供销社的售货员,戴红绸子像啥样?”王红梅却摇头:“咋不像?咱黄河边的规矩,新郎得系红腰带,说是能‘拴住好日子。”
     说着说着,就到了分岔路口。王红艳要往婆家送绣品,王红玉得去镇上给未婚夫送新做的鞋垫,王红梅则要跟着邢成义回村——她昨天答应了姗姗,要教她用玻璃弹珠在雪地上画花。
     “大姐,路上慢点。”王红梅把帆布包里的暖宝宝塞给王红艳,“这是我上大学时剩的,揣在兜里能热半天。”王红艳接过来,往她手里塞了块水果糖:“给姗姗的,让她别总缠着你哥。”
     王红玉把银镯子收进布包,又从里面摸出块蓝花布:“这是给三妹的,做个书皮,装你的《黄河志》正合适。”王红梅接过来,布面凉凉的,却带着王红玉手心的温度。
     姐妹仨站在雪地里,互相往对方手里塞东西,像在交换心里的话。风卷着雪沫子飘过,把她们的笑声吹得老远,史建涛他们在远处喊:“快走吧!再磨蹭太阳就要落山啦!”
     王红艳先动了身,蓝布裙在雪地上慢慢远去,手里的绣品包像只蓝鸟,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晃。王红玉站在原地望了会儿,也转身往镇上走,暖手炉在布兜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在数着日子。
     王红梅和邢成义往村里走,她忽然从兜里摸出颗糖,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吃,大姐给的。”糖在嘴里化开,甜丝丝的,带着股橘子味。“你说,”她忽然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等大姐结了婚,二姐嫁了人,咱是不是还能常来黄河边?”
     邢成义点头,从怀里掏出她昨天送的小石子,石面上的笑脸被体温焐得暖暖的:“不光来黄河边,还要带你去壶口瀑布,去看你说的‘望夫石,去吃滩枣糖——就像你说的,守着这条河,日子总能过得扎实。”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红棉袄和蓝布衫的影子交叠在雪地上,像幅没干的画。远处的黄河还在浩浩荡荡地流,浪涛声顺着风飘过来,像在说:日子还长呢,慢慢走,细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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