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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工作小能手[2/2页]

一生走到老 邢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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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点睛的高音,清亮却不突兀。
     下午客人少的时候,苏清沅会跟着陈露学腌菜。她的手指长,翻动罐子里的黄瓜时格外灵活,陈露教她“要让每根黄瓜都浸到糖醋汁”,她就数着数翻动,“一、二、三……”像在唱谱子。后来她腌的糖醋蒜,酸甜度刚好,连最挑嘴的张奶奶都夸:“比陈露腌的多了点清甜味儿。”
     邢成义看她学东西快,偶尔让她试试颠勺。她握着锅铲的样子很认真,手腕轻转,锅里的青菜就翻了个漂亮的跟头。“比徐涛强。”邢成义笑着点头,徐涛在旁边弹吉他抗议,弦声里却带着笑意。有次她炒青菜时溅了点油在胳膊上,邢成义二话不说,从灶后摸出个小瓷瓶,里面是他自己调的烫伤药:“这是我娘传的方子,抹上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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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店长总说:“清沅就像块海绵,把素味斋的日子都吸进去了。”她会记得老客人的口味——张奶奶的粥要稠点,修自行车的刘师傅爱吃辣,隔壁书店的老板总要点份凉拌木耳。有次刘师傅来吃饭,她端上的辣椒酱里多放了半勺糖,“您上周说烧心,少点辣,多份甜。”刘师傅愣了半天,眼眶红了:“我闺女都没这么细心。”
     傍晚收工后,是素味斋最热闹的时候。徐涛弹吉他,苏清沅唱歌,有时是《茉莉花》,有时是她自己写的小调,歌词里总带着“灶台”“粥香”“桂树”这些词。邢成义坐在灶前添柴,火苗映着他的笑纹;陈露和熊立雄收拾完碗筷,就坐在台阶上听,偶尔跟着哼两句;李萌萌趴在石桌上画画,把歌声画成流动的线条,缠在每个人的影子上。
     有天唱完歌,苏清沅忽然说:“我发现咱素味斋的声音,比任何乐器都好听。”她指着灶膛,“柴火噼啪是低音提琴”;指着院角的水龙头,“滴水叮咚是三角铁”;指着邢成义擦锅的布,“摩擦声是小提琴”;最后指着大家的笑声,“这个是合唱团,最动人的那种。”
     徐涛若有所思,第二天就写了首《素味斋小夜曲》,开头是劈柴声,中间混着切菜声,结尾是大家的笑声。苏清沅唱的时候,所有人都跟着和声,连平时最不爱说话的邢成义,都哼起了调子。
     七夕那天,蓝色港湾放烟花,李萌萌提议去看,苏清沅却摇摇头:“咱在院里挂灯笼吧,比烟花暖。”大家真的找来了红绳,把灯笼串成串,挂在桂树上。苏清沅穿着蓝布工装,站在梯子上挂灯笼,裙摆被风吹得猎猎响,像面小小的旗。熊立雄在下边扶着梯子,嘴里念叨“慢点”;陈露递灯笼时,总不忘帮她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邢成义在灶房煮了甜汤,说“看灯得配甜的”。
     烟花在远处炸开时,院里的灯笼也亮了,暖黄的光透过纸罩,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徐涛弹起吉他,苏清沅唱起《梦里水乡》,这次大家都跟着唱,邢成义的大嗓门跑了调,却格外动人;熊立雄的声音粗,像闷鼓;陈露的声音柔,像溪流;李萌萌的声音脆,像风铃。
     苏清沅唱到“谁的梦啊在水乡”时,忽然停下来,看着院里的每个人——邢成义的斧头靠在柴堆上,陈露的围裙还沾着面粉,熊立雄手里的甜汤冒着热气,徐涛的吉他弦缠着桂花,李萌萌的画板上,他们的影子正被灯笼照得暖暖的。
     “我知道了。”她笑着说,浅棕色的眼睛里闪着光,“最好的水乡,不在梦里,在咱素味斋的烟火里。”
     那晚的月光格外亮,淌在青石板上,像泼了层银。桂树的影子晃啊晃,把每个人的笑声都缠在了一起。苏清沅忽然发现,自己的蓝布工装裙摆上,不知何时沾了块油渍,像朵小小的花,和陈露围裙上的、邢成义袖口上的,一模一样。
     她低头摸着那块油渍,忽然想起刚来时穿的月白长裙。那时她总怕弄脏,走路都小心翼翼,可现在,她觉得这沾着烟火气的工装,比任何华服都好看。因为这上面有素味斋的温度,有身边人的痕迹,有她真正扎根的人间。
     徐涛的吉他声又响起来,这次的调子格外温柔。苏清沅跟着唱,声音里带着柴米油盐的暖,和初来时的清冽不同,却更动人——那是被烟火熏过的醇厚,是和大家的默契酿出的甜。
     李萌萌在画板上写下:“当白裙子变成蓝工装,当歌声混进烟火气,这就是最好的日子。”风吹过,画纸轻轻响,像在应和着院里的歌,应和着这人间最踏实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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