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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天宁地宫血月曝诡局,影月密室图页缝人皮[1/2页]

隐世刀锋 梅山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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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宁寺,这座香火早已断绝的古刹,在连日的阴雨浸泡下,散发出浓重的、混合着泥土、霉菌和朽木的衰败气息。残破的殿宇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骸骨,歪斜的梁柱和坍塌的佛像在微弱的天光下投下狰狞怪诞的阴影。寂静,是这里唯一的主宰,沉重得能压垮人的神经。
     岑仲昭独自一人,踏着湿滑黏腻、布满落叶和苔藓的石阶,一步步深入寺庙荒芜的后院。每一步落下,都只有鞋底挤压泥水的轻微“噗嗤”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空气中那腐朽的味道越来越浓,还隐隐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极不舒服的甜腥气。他看似步履沉稳,实则全身感官都已提升到极致,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绕过一座只剩下半截佛身的残殿,前方,一座低矮、几乎被荒草藤蔓完全吞噬的石塔映入眼帘。塔基处,一块巨大的青石板被移开,露出一个黑黢黢、向下延伸的方形洞口。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浓重铁锈和血腥混合味道的寒风,从洞口深处幽幽地涌出。
     就是这里了。影月盟的巢穴,血月祭坛的所在。
     岑仲昭没有丝毫犹豫,矮身钻入洞口。脚下是湿滑陡峭的石阶,仅能容一人通过。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将他包裹,只有前方极深处,似乎有一点微弱得如同鬼火般的红光在摇曳。他屏住呼吸,指尖悄然扣住袖中一枚冰冷的菱形铁镖,沿着石阶无声地向下潜行。
     石阶仿佛没有尽头。越往下,那股甜腥的铁锈味就越发浓烈刺鼻,几乎令人作呕。同时,一种低沉、压抑、如同无数人在地底痛苦呻吟汇聚而成的嗡嗡声,也开始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撞击着耳膜和心脏。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到令人心悸的地下空间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被人工开凿拓展成宏伟的地宫。地宫中央,是一个高达数丈、由某种暗红色岩石整体雕琢而成的圆形祭坛!祭坛的样式诡异绝伦,边缘并非平滑,而是由无数扭曲向上、如同痛苦挣扎的手臂或怪蛇般的浮雕组成,一直延伸到祭坛顶端,托起一轮硕大无朋、几乎占据了整个洞顶的——
     血月!
     那并非真正的月亮,而是用整块巨大的、散发着暗红荧光的奇异矿石雕琢而成!矿石内部仿佛有粘稠的血液在缓缓流淌、蠕动,散发出妖异、冰冷、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红光。这红光便是整个地宫唯一的光源,将下方巨大的祭坛和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血色!祭坛表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繁复到令人眼晕的符文,那符文扭曲盘绕,既蕴含着壮族古老蛙神图腾的粗犷狞厉,又透着大理密宗特有的诡异森严,两者交织,散发出一种蛮荒而邪恶的气息。
     祭坛最顶端,供奉之物更是触目惊心!
     那是一柄断戟!
     青铜的戟身早已布满斑斑铜绿,断裂处犬牙交错,残留着惨烈的厮杀痕迹。即便历经漫长岁月,那股属于绝世猛将的惨烈杀伐之气,依旧如同实质的刀锋,从那断口处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与祭坛本身的血腥邪气激烈碰撞,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扭曲场域。
     大宋战神,狄青的断戟!竟被供奉在这等邪魔祭坛之上!
     岑仲昭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他强压下心头的震撼与滔天怒意,目光如电,飞速扫过祭坛下方。只见祭坛周围,影影绰绰跪伏着数十个身着同样暗红斗篷的身影,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面朝祭坛中央那轮妖异的血月。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发出那种低沉汇聚的嗡嗡声,如同无数毒虫在黑暗中低语。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狂热的、献祭般的诡异氛围。
     就在他目光扫过祭坛侧面一处阴影时,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纤细的身影紧贴着冰冷的洞壁,如同融入石头的阴影,正悄无声息地向着祭坛后方、一处被巨大石笋遮挡、似乎有通道入口的方向潜行。动作轻盈迅捷,正是奉清歌!
     奉清歌显然也发现了岑仲昭的存在,她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狸猫,猛地回头!隔着重重跪拜的红袍身影和弥漫的血色光雾,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瞬间碰撞!
     惊诧!凝重!还有一丝被撞破的紧张!
     奉清歌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随即被决然取代。她不再犹豫,身形陡然加速,如同离弦之箭射向那石笋后的通道入口!
     岑仲昭心念电转,立刻判断出她的意图——她要抢先一步进入祭坛后方的核心区域!他足下发力,身形如鬼魅般在跪伏人群的间隙中穿梭,带起微弱的衣袂破风声,直追奉清歌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两道轻烟,瞬间掠过空旷的祭坛边缘,没入那石笋后狭窄的通道。通道内更加黑暗曲折,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和某种腥甜香料混合的怪味。脚步声在石壁间碰撞出轻微的回响。
     前方,奉清歌的身影在一个岔路口猛地向左一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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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仲昭毫不犹豫,紧随其后冲入岔路。刚一拐弯,眼前景象却让他猛地刹住脚步!
     这竟是一条死胡同!
     尽头处是一面粗糙的天然石壁。而奉清歌,正背靠着冰冷的石壁,静静地看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尺许长的乌黑匕首,刃口在黑暗中闪着幽蓝的毒芒。
     “岑大人,”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深潭死水,“好奇心太重,会害死人的。”
     话音未落,她动了!
     没有一丝征兆,那抹幽蓝的毒芒如同黑暗中骤然扑出的毒蛇,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死亡的尖啸,直刺岑仲昭的后心!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狠辣到了极致!
     岑仲昭在她开口的瞬间便已全神戒备。后背汗毛倒竖,一股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他根本来不及转身,身体凭借无数次生死搏杀锤炼出的本能反应,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向左侧拧身旋避!
     “嗤啦——!”
     锋锐的匕首撕裂空气,险之又险地擦着他右臂外侧的衣衫划过,带起一溜细小的布屑!冰冷的刃锋几乎贴着他的皮肤掠过!
     一击落空,奉清歌眼中厉色一闪,手腕翻转,匕首如同跗骨之蛆,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再次抹向岑仲昭的咽喉!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舞蹈般的韵律,却招招致命!
     岑仲昭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不再退避,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精准无比地扣向奉清歌持匕的手腕!用的正是军中擒拿的狠辣手法,指风凌厉,带着分筋错骨的劲力!
     奉清歌手腕一抖,如同灵蛇般滑溜,竟在毫厘之间避开了岑仲昭这一抓,匕首顺势下撩,刺向他小腹!
     两人在这狭窄的死胡同里,瞬间交手数招!拳掌指爪与匕首的幽蓝寒光激烈碰撞,带起急促而尖锐的破风声。贴身近搏,凶险万分!石壁间回荡着他们短促的呼吸和肢体碰撞的闷响。
     岑仲昭格挡开一记凶狠的斜刺,身体借力猛地前压,左手成掌,带着沉闷的掌风拍向奉清歌肩头,试图将其逼退。奉清歌却像是早有所料,身体如同柔韧的柳条,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倒,同时右腿如鞭,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踢向岑仲昭的下盘!
     岑仲昭撤掌格挡,手臂与她的腿胫硬撼一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巨大的力量让他手臂微麻,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
     就在这一晃的瞬间,奉清歌眼中寒光爆射!她借助踢击的反震之力,身体如同弹簧般猛地弹起,再次扑近!这一次,她左手并指如刀,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直插岑仲昭因格挡而微微暴露的肋下空门!而右手的匕首,则划出一道阴狠的弧线,封死了他所有可能的退路!
     毒辣!刁钻!配合得天衣无缝!
     眼看指刀就要触及衣衫,岑仲昭似乎已避无可避!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岑仲昭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他竟对那刺向肋下的指刀和抹向颈侧的匕首不管不顾,身体不退反进,如同蛮牛般猛地向前一撞!同时,他那只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如同潜伏已久的毒龙,以超越极限的速度骤然探出,五指箕张,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抓向奉清歌因全力攻击而暴露出的、持匕的右手手腕!
     以伤换命!这是军中搏杀最惨烈也最有效的打法!
     奉清歌显然没料到岑仲昭如此悍不畏死!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慌乱。刺向肋下的指刀和抹向颈侧的匕首不由得都慢了半拍!
     就是这半拍!
     “啪!”
     一声清脆的骨肉交击声响起!
     岑仲昭的右手如同铁钳,在奉清歌匕首即将划破他颈侧皮肤的瞬间,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捏得她腕骨咯咯作响!匕首上的幽蓝毒芒距离岑仲昭的颈动脉,不过一寸之遥!在挣扎扭动中,她右臂的袖口被扯高,露出了腕内侧那枚暗红色的残月印记。此刻,那印记在通道深处弥漫的血光映照下,竟泛着一种病态、妖异的鲜红光泽,如同刚刚烙上去的新伤,灼热而刺目!
     奉清歌吃痛,闷哼一声,左手插向肋下的指刀也因手腕被制而力道大减,被岑仲昭强健的腰腹肌肉硬生生扛住,只刺破了衣衫,留下一个浅浅的血痕。
     “你…!”奉清歌又惊又怒,奋力挣扎,试图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
     岑仲昭却死死扣住不放,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剑,穿透昏暗的光线,死死钉在她手腕上那枚散发着妖异红光的残月印记上!他的呼吸猛地一窒!瞳孔深处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扣住奉清歌手腕的手指,因骤然爆发的怒意和确认而更加用力!
     “残月印!”他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寒冰中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杀意,“影月盟!三年前…狄文远副使中的‘蚀心散,就是这种毒!他死前三天,手臂上就浮现过一模一样的印记!”
     奉清歌的身体在听到“狄文远”三个字时,如遭雷击,猛地僵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挣扎的动作停止了,抬起头,用一种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和最终被戳破秘密的绝望眼神,死死地盯着岑仲昭。那眼神深处,再无半分之前的平静与算计,只剩下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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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岑仲昭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盯着她手腕上那枚象征着背叛与死亡的残月印记。就在这剑拔弩张、死寂凝固的一刻——
     轰隆!!!
     一声沉闷得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整个地宫空间内猛然炸开!地面剧烈地摇晃起来!无数碎石和灰尘从头顶簌簌落下!
     两人立足不稳,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扣在一起的手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剧震而不得不暂时松开。
     巨响的源头,赫然是祭坛方向!
     岑仲昭和奉清歌几乎同时扭头望去。
     只见祭坛后方,那面原本刻满了诡异符文和扭曲浮雕的巨大石壁,在剧烈的震动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撕开!大块大块的暗红色岩石轰然剥落、坍塌!
     烟尘弥漫中,石壁之后隐藏的景象,如同地狱画卷般,在妖异的血月红光下,彻底、残酷地展露出来!
     那是一个比眼前主祭坛更加庞大、更加令人心悸的祭坛!它深嵌在更后方的巨大山腹之中,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坛体依旧是由那种暗红色的邪异岩石雕成,但规模大了十倍不止!坛体之上,不再是简单的符文,而是布满了无数更加复杂、更加古老、仿佛用鲜血勾勒出的巨大阵纹!阵纹的核心,依旧是一轮巨大无朋的血月浮雕,但这轮血月竟在缓缓蠕动,表面凸起无数细小、如同活物血管般的暗红色纹路,扭曲盘绕,脉动着令人作呕的光泽,仿佛某种巨大而邪恶生物的胚胎正在其中孕育!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这座巨大祭坛的周围,环绕着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凹槽!每一个凹槽里,赫然都蜷缩着一具具形态扭曲、干瘪发黑的骸骨!它们保持着临死前痛苦挣扎的姿态,空洞的眼窝无声地“注视”着祭坛中央!
     而在祭坛最顶端,血月光芒汇聚的核心焦点——
     供奉着的,依旧是那柄狄青的断戟!只是此刻,断戟被放置在一个更加复杂的青铜基座上,基座延伸出无数细密的凹槽,连接着下方那尸骸海洋,仿佛整个祭坛的力量,都在通过这柄断戟,进行着某种亵渎而邪恶的转化!戟身之上,缠绕着蛛网般细密的血红色丝线,正随着那蠕动血月的脉动而忽明忽暗,如同活物的触须。
     所谓信仰,不过是野心披上了神圣的外衣,镀上了惑人的金身。眼前这用人命和信仰堆砌的邪恶祭坛,便是最狰狞的注脚。岑仲昭看着这蠕动的血月胚胎和狄青被亵渎的断戟,一股冰冷的怒火在胸腔中无声地燃烧。奉清歌手腕上的残月印,在祭坛血光映照下,也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更加妖异的光泽。
     “呵…”岑仲昭喉间溢出一声极冷的嗤笑,目光从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移开,重新落在奉清歌惨白的脸上,带着洞穿一切的了然与沉重的失望,“好一个影月盟,好一个…血月祭坛!”
     地宫深处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如同大地深处有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在翻滚咆哮。脚下的岩石在呻吟、开裂,细碎的石块如同冰雹般从头顶不断砸落,在幽暗的地下暗河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岑仲昭紧贴着冰冷湿滑的洞壁,艰难地在剧烈颠簸的栈道上移动。身后,奉清歌咬着牙,一言不发地紧随。两人都暂时抛开了地宫中对峙的敌意,在这天地伟力引发的崩塌面前,任何私仇都显得如此渺小。前方,隐约传来江水奔腾的轰鸣,还有韦长空那癫狂到极致的嘶吼,在洞窟的回音中扭曲变形。
     “五行轮转…厚土载物…爃燚燎原…焚尽八荒!给我开——!”韦长空的咒语带着古老而邪恶的音节。
     转过一道巨大的钟乳石柱,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却又令人窒息。
     这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溶洞,一条浑浊湍急的暗河从洞窟深处咆哮着冲出,在洞中央冲刷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河水翻腾,散发着浓烈的硫磺气息。而此刻,这原本属于自然的蛮荒之地,却被狂暴的人为力量彻底扭曲!
     韦长空就站在漩涡边缘一块凸出的巨大礁石上。他须发戟张,双目赤红如血,浑身的黑袍被自身激荡的罡气鼓胀得如同一个巨大的气球。他双手高举,十指疯狂地结着复杂诡异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音节都引动着周围空间的剧烈震颤!
     以他脚下那块巨大礁石为中心,五道粗大无比、颜色各异的土柱,正轰鸣着从暗河湍急的河床之下破水而出!
     中央土柱,厚重凝黄,如同大地脊梁!
     东方木柱,青翠欲滴,生机勃发却带着诡异的邪气!
     西方金柱,锋芒毕露,银白锐气刺得人眼睛生疼!
     南方火柱,赤红如岩浆翻滚,散发出焚尽一切的高温!
     北方水柱,幽蓝深邃,寒气四溢,与奔腾的暗河呼应!
     五色光柱冲天而起,搅动着洞窟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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