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后的池塘像块碧绿的翡翠,岸边的芦苇丛里藏着数不清的小青蛙。七岁的任公子蹲在柳树下,鼻尖快贴到水面上,盯着自己手里的竹竿——这是爹用老竹根给他做的鱼竿,顶端系着根粗棉线,线头绑着枚弯成钩子的铜钥匙。
“小任,又在钓石头呀?”路过的李大叔扛着锄头笑他,“这池塘里最大的鱼,也没你脚丫子大呢。”
任公子撅起嘴,把铜钥匙往水里又送了送:“我在等大鱼!我爷爷说,以前这池塘连通着大河,藏着能驮起水牛的大鱼。”
“哟,那得用多大的钩子呀?”李大叔放下锄头,蹲在他身边看,“你这铜钥匙,顶多钓钓泥鳅。”
任公子没吭声,心里却不服气。他从兜里掏出块烤得香喷喷的玉米饼,掰了一小块挂在铜钥匙上。这是娘早上刚烙的,带着甜甜的蜂蜜味,他觉得没有鱼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果然,水面“咕嘟”冒了个泡。任公子的心跳一下子快起来,握紧竹竿屏住呼吸。突然,棉线猛地往下一沉,他赶紧往上提——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在水面上扑腾,银闪闪的鳞片像撒了把碎银子。
“钓到啦!钓到啦!”任公子高兴得蹦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抓鱼,结果鱼尾巴一甩,溅了他满脸水,“扑通”跳进池塘溜走了。
“瞧你急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任公子回头,看见住在村东头的白胡子爷爷背着鱼篓走过来,篓子里装着好几条活蹦乱跳的鱼。
“白爷爷,您的鱼好大呀!”任公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您用什么钓的?”
白爷爷放下鱼篓,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枚磨得发亮的铁钩子,比任公子的铜钥匙大两倍:“钓大鱼得用大钩,还得有耐心。来,爷爷教你做鱼饵。”他从芦苇丛里摘了片宽大的叶子,裹上些带着腥味的鱼内脏,“这叫‘沉底饵,能顺着水流飘到深水区,大鱼才爱咬。”
任公子学着他的样子把鱼饵绑在铜钥匙上,刚放进水里就着急地问:“爷爷,大鱼什么时候来呀?”
“等你数到一百下再说。”白爷爷坐在柳树根上,慢悠悠地抽着旱烟,“钓鱼就像熬粥,得慢慢咕嘟,急不得。”
任公子盯着水面,嘴里小声数着:“一、二、三……”数到二十的时候,对岸传来小伙伴们的笑声。胖虎举着根长树枝,正和丫丫比赛谁能把树枝扔得更远。
“小任,别傻坐着啦!”胖虎朝他喊,“我们去捉蚂蚱,比钓鱼好玩多了!”
任公子看看平静的水面,又看看蹦蹦跳跳的小伙伴,心里像有两只小虫子在打架。他刚想站起来,白爷爷忽然说:“我年轻的时候,在大河里钓过一条比门板还大的鱼。”
“真的吗?”任公子立刻坐下了,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白爷爷磕了磕烟袋锅,“那鱼呀,鳞片像瓦片,尾巴像船桨。我钓了整整三天才把它拉上岸,全村人吃了好几天呢。”
任公子的心思一下子全在钓鱼上了。他数到一百下,水面还是安安静静的。数到两百下,才有条小鱼啄了啄鱼饵,又摇着尾巴游走了。
“是不是鱼饵不好吃?”他有点泄气,把铜钥匙提上来,发现鱼饵还好好的挂着。
“大鱼都很聪明,”白爷爷笑眯眯地说,“它会先碰碰鱼饵,看看有没
任公子钓大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