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光阴弹指而过,玄冰龟山脉的晨雾里总飘着淡淡的松脂香。教书先生推开木窗时,总能看见那个叫阿星的孩子蹲在院角,用手指在泥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四象图。他掌心那粒镇星石砂在晨光里流转,像藏着片缩微的星空。
“阿星,今日该讲青龙锚的故事了。”先生将书卷在掌心轻敲,孩子们立刻端正坐好。窗外的丹顶鹤突然唳鸣一声,振翅飞向山巅——那里的积雪下,藏着当年李玄埋下的玉梳,如今已长成棵玉树,枝叶间总凝结着不会融化的星纹冰花。
此时的南海正泛着琥珀色的晨光。赵潜的船舷上,新漆的青龙纹比当年更显苍劲。他总爱摩挲锚链上那块补全的玉佩,黄龙印的纹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绾娘,你看那片珊瑚礁。”他指向船左舷,成片的红珊瑚正沿着礁石蔓延,当年被煞核侵蚀的焦黑早已被新生的莹白覆盖,细看时,每片珊瑚虫的鳞纹都像极了缩小的朱雀羽。
苏绾的绣架就支在船舱里,金线在素绢上游走,正绣着北斗第七星的轨迹。她指尖偶尔会浮现淡红的朱雀印,烫得丝线微微发亮。“当年爷爷说,四象印会找到新的守护者。”她望着甲板上嬉戏的渔童,那孩子颈间挂着枚赤铜小雀,是用她当年嫁衣的银线熔铸的。
塞北的马场早已没了黑煞的踪迹。秦野的玄铁枪挂在祠堂正中央,枪杆的星文在月圆之夜会发出青芒。公羊的后代总爱用犄角蹭那杆枪,每当此时,秦野手腕的白虎印就会泛起暖意。他常给牧马的少年们讲起星砂成网的夜晚,说那时的星空低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冰川下的黑纹早已化作透明的冰晶。李玄的玉梳此刻正躺在秦岭道观的琉璃盏中,梳齿间流转的黑白气流,会在每月初七凝成枚小小的四象符,由丹顶鹤衔去给山脚下的村民。小道童们最爱听他讲泰山封禅台的事,说那时的黄龙光柱把整座山都染成了金红色,连云絮都带着星砂的光泽。
林砚成了泰山的守石人。封禅台的地砖上,新刻的星轨已延伸出长长的支线。她总在月圆之夜将镇星石砂撒向石碑,那些星砂落地便会生根,长出半透明的石笋,每根石笋的断面都映着不同的景象:南海的浪、塞北的沙、秦岭的雪、西域的冰。
这日黄昏,六人的印记突然同时发烫。林砚望着石碑上亮起的黄龙纹,发现新的刻痕正在自动生成。与此同时,南
第362章 铜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