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走！34;父亲吼了一嗓子，抄起旁边的铁扳手冲下楼梯。
顾沉砚压着苏檀的头往楼梯下撤。
苏檀却挣扎着回头——月光里，父亲的后背绽开血花。
他踉跄两步，扶着栏杆转身，嘴唇动了动。
苏檀听见他说：34;别信......任何人......包括我......34;
最后一个字被枪声淹没。
顾沉砚把苏檀按在楼梯转角，枪口对准楼下。
脚步声渐远，只剩风卷着血味往鼻腔里钻。
苏檀抖着手去摸父亲的脉搏，指尖触到的皮肤还带着余温，可心跳已经停了。
她翻开那本笔记本。
第一页是父亲的字迹，密密麻麻记着影门的联络点、暗号、制毒配方。
翻到扉页，一行红笔批注刺得她眼睛生疼：34;此人为代号39;青檀39;，已确认为叛徒。34;
钟楼的铜钟又响了。
第十二下余音里，苏檀的指甲深深掐进笔记本封皮。
顾沉砚的手覆上来，带着体温的掌心贴住她冰凉的手背。
她抬头看他，军帽檐投下的阴影里，他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34;檀檀。34;他轻声唤她，拇指抹掉她脸上的血渍，34;我在。34;
苏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低头看向父亲的脸，他眉骨的疤在月光下泛着青。
记忆里的酒酿圆子香突然涌上来，甜得发苦。
楼下传来汽车鸣笛。
顾沉砚的身体瞬间绷紧，把苏檀往怀里带了带。
苏檀却挣开他，轻轻合上父亲的眼皮。
她摸到他衣袋里还装着半块硬糖，糖纸是她小学时最爱的橘色。
34;他说别信任何人。34;苏檀把糖塞进自己口袋，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34;可我信他。34;
顾沉砚没接话。
他解下军大衣裹住苏檀，指尖扫过她腕间的翡翠镯——那镯子正微微发烫，像团烧不旺的火。
钟楼外，警笛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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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钟楼谜音·父影浮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