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着一摞皱巴巴的档案：34;我跑了七个乡，就没见着一个项目有实物入库！
全是39;已验收39;、39;已发放39;，鬼影子都没见着！34;
苏檀捏着清单对了对，宏远实业的名字在七个项目里都打了勾。
她把红薯往怀里一揣：34;走，找顾沉砚。34;
顾沉砚正在大队部擦枪，听见动静抬头，枪管还滴着油：34;查着了？34;
34;嗯。34;苏檀把账本和清单拍在桌上，34;李婉儿说基金走书记办公室，赵铁柱查了七个乡，全是假验收。34;她指了指清单最后一行，34;宏远去年接的修路项目，钱打给了39;兴发建筑39;——34;
34;兴发是沈秘书堂弟的。34;顾沉砚把枪往桌上一放，掏出个牛皮纸袋，34;我让军区战友以审计复查名义去银行，调了转账记录。34;他抽出一张纸，34;叁仟斤粮票的基金，到兴发账上变两千五，剩下五百...进了个人账户。34;
苏檀的指甲掐进掌心。
原主当年被诬赖偷的，就是三百斤红薯干。
她突然笑了：34;沉砚，这次不是打蛇。34;
34;是掀窝。34;顾沉砚替她说完，伸手把她冻红的手裹进掌心，34;我让人把凭证复印了三份，一份寄市纪委，一份给省军区纪委，还有一份...34;他摸出个铁盒，34;藏在空间里。34;
深夜，苏檀趴在炕边写报告。
翡翠镯碰着钢笔，叮的一声。
顾沉砚靠在床头擦枪，子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34;明早我去公社寄信。34;
34;嗯。34;苏檀写完最后一页，吹了吹墨迹，34;市纪委要是查，首站肯定是财政局。
李婉儿...她那天扔清单时，袖口沾的墨是新的。34;
顾沉砚的手顿了顿，把子弹压进弹夹：34;她是聪明人。34;
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
苏檀把报告塞进信封，封口时瞥见老井里那半本账本，暗红的痕迹在火光里像团烧不尽的火。
34;檀檀。34;顾沉砚突然说，34;等这事了了，咱们把证领了。34;
苏檀抬头，他眼里映着灶膛的光，比三年前刚回村时更亮。
她把信封往怀里一揣：34;等市纪委的人来了，就去。34;
三天后，县革委会门口的大喇叭突然响了。
苏檀正蹲在自留地薅菜，听见34;市纪委调查组今日抵县34;的通知，手底下的菜根34;咔34;地断了。
顾沉砚从大队部跑过来，军帽歪在头上：34;调查组首站去了财政局。34;他喘着气，嘴角往上翘，34;李婉儿刚才托人带话，说核算科的保险柜钥匙，在她办公桌第三个抽屉。34;
苏檀把菜往筐里一扔，翡翠镯在日光下闪着幽光。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是从县城方向来的。
她弯腰捡菜时，从泥土里露出半截纸片——和之前两封匿名信的纹路一模一样，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34;深挖。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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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风起青萍·“账外人”现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