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递过去时故意碰翻茶碗。
男人本能去接，袖口滑到手腕——内侧一道月牙形疤痕，泛着白，是子弹擦过的旧伤。
34;清道夫小组的？34;苏檀把碎瓷片扫进畚箕，34;三年前在云岭剿匪，你们队里的王队长，左腕也有这么道疤。34;
男人瞳孔一缩，手往怀里摸。
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顾沉砚带着三个民兵撞开院门，军靴碾得青石板响：34;搜身。34;
民兵按住男人时，他怀里掉出叠粮票——足有两百斤，还夹着封密函。
苏檀捡起来，信纸边角印着34;省革委34;的红章，落款是34;周明远34;。
她认得这个名字，是省革委副主任家的小儿子，上个月刚在报纸上登了批判资产阶级的文章。
34;想拿粮票换名单？34;苏檀把密函往桌上一摔，34;你们以为我在等你们来拿？34;她踮脚凑近男人耳边，34;其实我在等你们，把尾巴露出来。34;
顾沉砚扯过麻绳捆人，男人突然冷笑：34;你以为抓了我就能查？34;他盯着苏檀腕间的翡翠镯，34;那名单要是真的，早被烧成灰了——34;
34;带下去。34;顾沉砚搡了他一把，34;关牛棚，明儿送县局。34;
夜风吹得窗纸沙沙响。
苏檀搬来梯子，从房梁上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真正的账本副本，还有半张没拓完的残页。
她把纸页重新塞回梁缝，转身时翡翠镯又烫起来。
牛棚方向传来一声闷哼。
她站在院门口，望着远处山影，听见顾沉砚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34;县局老张说明儿来提人。34;
34;提吧。34;苏檀拢了拢衣领，34;但他嘴硬得很。34;她顿了顿，34;审的时候...可能得费点劲。34;
顾沉砚摸出根烟点上，火星子在暗处明灭：34;他越硬，尾巴露得越全。34;
月光漫过篱笆，照见牛棚里那男人正盯着手腕的疤，喉结动了动，把后半截话咽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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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风声起于灶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