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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十点,档案馆的灯全熄了。
     顾沉砚背着苏檀翻过二楼窗户,军靴踩在通风管道上几乎没声。
     苏檀攥着李婉如给的钥匙,掌心沁汗——钥匙齿纹是特殊的波浪形,和陈伯年说的34;民国老箱34;正好吻合。
     地下库铁门34;咔嗒34;开了。
     顾沉砚打亮微型手电,光束扫过整排档案架。
     苏檀踮脚抽下最顶层的34;青竹沟基建规划34;,指尖在封皮内侧一抠——夹层里滑出个油布包,打开正是泛黄的账本。
     34;找到了。34;她声音发颤。
     34;嘘。34;顾沉砚突然拽她蹲下。
     远处传来脚步声,值班员的手电筒光晃过转角。
     苏檀心跳到嗓子眼。
     她记得韩立说过,干扰装置能黑掉监控十分钟,但警报系统......
     34;叮——34;
     尖锐的蜂鸣炸响。
     顾沉砚把她往档案架后一推,自己挡在外侧。
     苏檀摸出空间里的灵泉帕子塞他手里,又迅速把账本塞进怀里。
     脚步声近了。
     34;监控坏了!34;值班员喊。
     34;去机房!34;另一个声音。
     两人撒腿往楼梯跑时,苏檀瞥见李婉如办公室的窗缝漏着光——她正往火炉里塞文件,火光照得她脸忽明忽暗。
     回到招待所,顾沉砚反锁上门。
     苏檀把账本摊在桌上,煤油灯映着字迹:34;70年3月,青竹沟粮站调运......34;
     34;和陈伯年的复印件能接上。34;顾沉砚翻到最后一页,34;还差第三本。34;
     苏檀摸出块烤红薯递过去,红薯皮裂着糖壳。
     她望着账本上的日期,突然说:34;我爸平反材料里,也写了70年3月。34;
     顾沉砚握住她的手。
     窗外起风了,吹得账本页哗哗响,最后一页露出半枚红章——是34;白鹭贸易公司34;的旧印。
     34;睡吧。34;他把军大衣盖在她肩上,34;明天对完三本,就什么都清楚了。34;
     苏檀蜷在他怀里,盯着煤油灯跳动的火苗。
     她知道,等天一亮,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就要跟着春风一起,吹开青竹沟的山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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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档案馆的夜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