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的手指在地图上戳了个折痕。
外滩路口那间铺子，老刘说上个月还空着，今早顾沉砚去敲铁门时，锁头已经生了锈。
34;再往南走。34;顾沉砚把军大衣领子往上提了提，哈出的白气糊在睫毛上。
他当过侦察兵，看路先看人流——菜市场拐弯处的灰砖房，门口堆着三个竹筐，买菜的老太太们挤成一团。
苏檀踮脚看门楣上的34;转让34;纸。
纸角被雨泡得发皱，写着34;月租五块34;。
她摸了摸兜里的布包，里面是这半年攒的粮票和卖灵蔬换的三块五毛钱。
34;房东刘老板。34;顾沉砚指了指门旁的粉笔字，34;老刘说他精得很，要价能翻三倍。34;
话音刚落，巷口传来踢石子的响。
穿藏蓝中山装的男人晃着钥匙串过来，脑门油亮得能照见人影：34;小同志看铺子？34;
苏檀赶紧把布包往袖口里塞了塞。
刘老板的目光在她腕间的翡翠镯上打了个转，笑出两排黄牙：34;这地儿挨着菜市场，早中晚三波人，一个月七块。34;
34;五块。34;顾沉砚把地图往身后一藏，34;墙皮脱落，窗户漏风，上个月还没人要。34;
刘老板的三角眼眯起来。
苏檀突然想起空间里泡了灵泉的野山菌——今早煮了锅菌汤给父亲，连张医生都捧着碗说34;比山珍楼的还鲜34;。
她咬了咬嘴唇，从帆布包里摸出个油纸包：34;老板尝尝？34;
油纸掀开，雪白色的菌子裹着水珠。
刘老板凑过去闻了闻，猛地直起腰：34;这味儿......34;
34;灵泉水泡的。34;苏檀小声说，34;煮面放两朵，能鲜掉眉毛。34;她看刘老板喉结动了动，又补一句，34;要是租五块，每个月送您半斤。34;
顾沉砚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
刘老板的算盘珠子在脑子里噼啪响——半斤菌子拿到供销社能换两斤粮票，比涨两块租金划算。
他一拍桌子：34;成！
签三个月短约，先交押金！34;
签完合同那天，苏檀蹲在铺子里擦柜台。
顾沉砚搬来从青竹沟带的旧木桌，用军刺削了块木板当招牌。
她摸着柜台缝隙里的陈年油垢，突然笑出声：34;上个月还愁药钱，现在要当老板娘了。34;
34;老板娘得会做菜。34;顾沉砚把34;知青小馆34;的木牌挂正，34;明儿去买锅碗瓢盆，后儿试菜。34;
试菜那天，王大厨是闻着味儿来的。
苏檀在灶前炒灵泉黄瓜，脆生生的响声混着清甜香气，飘出半条街。
穿白围裙的胖男人扒着门框直咽口水：34;同志，这黄瓜......打哪儿来的？34;
34;自留地种的。34;苏檀颠了个勺，黄瓜片裹着油光落进盘里，34;要尝尝？34;
王大厨夹起一片。
脆！
甜！
他眼睛瞪得溜圆：34;我在国营饭店干了十年，没吃过这么鲜的黄瓜！34;他扯下围裙往桌上一扔，34;收我当帮厨吧！
工钱好商量，管饭就行！34;
赵阿姨是第二天来的。
她蹲在铺子门口择菜，看苏檀给隔壁卖红薯的老奶奶端了碗菌汤，又帮摔了跤的小娃娃擦膝盖。34;闺女心善。34;她把竹篮往地上一放，34;我在饭店当服务员二十年，擦桌子抹凳利索，一个月要三块钱成不？34;
苏檀手忙脚乱去
第21章 餐馆计划（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