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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那小院子,没见到人,胤祚就知道这陈潢过得还算不错。
     毕竟,你看看,他还有兴致打理院子,屋内的花草侍奉的很是不错,其中格调明显是花了心思的。
     一个心如死灰的人,可没心思干这些。
     胤祚心里轻快,步伐都欢快起来。
     巴扬阿早等在院内,不是他不想出门迎接,这是胤祚的吩咐——
     陈潢与胤祚素未谋面,却与巴扬阿相处日久,若是巴扬阿陪着他,能让他更放松些。
     等胤祚见到陈潢的时候,这个清瘦的中年人涕泗横流,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吓得胤祚差点忍不住跳起来,你能想象吗,你刚进屋内,就有个黑影向你扑过来,他就那么跪伏在你的脚下,差点捧着你的靴子哭了。
     胤祚脚尖一收,抢回自己的脚,预防这个可能。
     陈潢这些时日看的明白,自知能留得一命全靠这荣亲王,心里自是感激,他的妻儿父母都远在家乡,他却收到了信,说他们一切都好,荣亲王照顾有加。
     他一个罪臣押解入京的,家人却没受牵连,很是不易。
     可见荣亲王何等礼贤下士。
     陈潢看着那尚年幼的孩子,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板。
     膝行至胤祚脚边。
     胤祚上前一步,双手扶住他的手臂,轻扶一把。
     “先生是有才之人。”
     “四十年中公与侯,虽然是梦也风流。我今落魄邯郸道,要替先生借枕头。”
     胤祚吟出这首改变陈潢命运的诗,言辞真切。
     “功名富贵皆看淡,只叹此身难报国。先生是有才华之人,治水十年,黄河之貌大改,能得先生,是大清之幸。”
     胤祚如此说,更是让陈潢触动,高高在上的亲王,金尊玉贵的皇子,却能记得他一个卑贱小人落魄时提的诗,又能在此时此景用此诗安慰于他,陈潢还能有什么别的心思。
     若说先前只是感恩于救命之恩,现在陈潢却是有种得逢明主的狂喜。
     他平生记挂,唯有治水一事。
     最大的功绩,就是黄河。
     如今,荣亲王短短几句话,却让他跨越少年到中年的时光,如今再听那首诗,心境已全然不同。
     那日后,他算是高歌猛进,幸得靳辅赏识,一改多年不第的挫败,经举荐得了官职,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些年,他勤勤恳恳,清正廉洁,也算有所作为,为百姓所称赞,得意风光一时。
     却不想一朝跌落尘埃,遭人诬陷至此境地,也是尝尽人情冷暖。
     黄粱一梦,何尝不是黄粱一梦?
     那首诗,竟一语成谶。
     陈潢心中激荡,几欲落泪,都被胤祚劝下了。
     “先生何必自苦?前路尚未可知,往事已不可追,吾辈当自强,先生有一身才华,虽暂时蹉跎,将来却未必无所施展。”
     陈潢涕泪涟涟,但也极力压制,只情难自抑道:
     “奴才本就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微贱之躯,不足挂齿,哪里值得阿哥如此关怀。”
     “今日能得阿哥一言,奴才也该发奋自强,不能自怨自艾,怎能让阿哥失望,奴才才是万死不

第188章 禹神[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