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招。后来一到星期六下午,参加会议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就连庄教头也写了一个请假报告放在桌面上,整个主席台空旷旷的就谷主任一个人坐在那里,谷主任也放出了绝招,让宣传部门把参加会议的这些人名单记下来交给他,说是以后评先进,评劳模,入党什么的他们优先考虑,谷主任这就是外行了,在这里是要靠成绩说话的,没有成绩!那就是个屁。一想到谷主任的到来,把周三和周六下午的总结会议全搅黄了,大伙儿乐不得呢,一到周三周六下午,大家回家的回家,玩的玩去!乐呵的乐呵去!
那谷主任就是个报告狂,只要开会她在场,不管是什么性质的会议,只要有人问她一句,“谷主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就是没有人问她,她也瞅准机会见缝插针来那么一句,“我说一句,”你就听听吧,她这一句!指定要说它个俩仨钟头,庄教头和那几个领导可没闲心听她胡吹乱扯,他们就悄悄走过来低声对谷主任说,“有点急事儿,我先走一步。“谷主任也不能说不让他们去办事,看着几位领导班子成员一拍屁股走人,主席台上又空空荡荡,只剩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台下的人可就没办法了,只能在那煎熬地听着她在那里东拉西扯,说着扯着又说起她那最爱说的她那段苦难的家史,说到最后总是那个套路,语不成声,泪流满面,鼻涕口水俱下,好像痛不欲生的样子,说起来这谷主任的出生也够苦的。
谷主任出生在江南大运河边儿一座古镇,从记事起就不记得亲娘是个什么模样,有的人说她的亲娘被他爹卖了抵赌债了,有的人说她的亲娘被她的爹抵押给人家换酒喝了,有的人说她的亲娘一生下她就逃跑了,有的人说她老爹从来没娶过媳妇儿,她就是她老爹从运河边捡回来的。她老爹就是个酒鬼,赌棍,在外面扛活,十天半拉月不回家一趟,每次回家都是醉醺醺的往那张几乎散架的破床上一倒,睡死过去,从来不过问自己这个闺女是咋活的,从来也不见他给自己闺女一个铜板,可谷主任非常感激她的爹爹,因为有了这个爹爹她才有这个家,她才不会像那些流浪儿一样流浪天涯四处乞讨。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爹爹清醒的模样,从来没有听过她爹爹跟她说过一句话,叫过一次她的名字,每次不省人事地回来倒头就睡,等她到外面挣口吃的回来时,那个可能己经清醒过来的爹早就走了,只剩下空空的一间房子。
谷子从小就是靠左邻右舍,你家一口他家一口长大的,人们都说谷子这孩子就是命大,有一顿没一顿的长大。长的白白胖胖,壮壮实实的,喝一口井水也长膘。家里那间小破房子,除了烟筒没有眼,其他地方都露着大眼小缝子,是外面刮大风,里面刮小风,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大冬天外面下着大雪,早上起来一看破被子上落着厚厚一层雪花。这里的风俗习惯,女孩子四五岁都开始裹脚,可谷子没有亲娘,也没有人给她裹脚!都已经六七岁了,还露着一双天足,些大婶儿大娘看着谷子一天到晚光着一双大脚丫子,水里淌,泥里踩,出出进进的,直叹气摇头,这闺女将来咋嫁得出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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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开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