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的眼眶突然发热。她想起那年洛阳城的桃花落了满地,他们躲在破庙里,用瓦片盛着雨水清洗伤口,杨延昭的血滴在她的发间,像极了枝头坠落的花瓣。此刻林间的风带着沼泽的腥气吹过,她忽然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刀,在自己的左臂划下道浅痕,血珠立刻渗进锁链的缝隙:“圣十字会的猎犬能嗅出血味,我往西边跑,他们会跟着我来。”
杨延昭的剑突然插进泥土里,剑柄的雕花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弯腰将灵蝶的斗笠戴正,指尖擦过她鬓角的碎发:“到了岩石区就用狼烟信号,我会找到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就像当年在洛阳城,他挡在她身前时说的那句“别怕”。
灵蝶转身跃入沼泽时,听见身后传来长剑出鞘的清越声响。她知道杨延昭要去东边山谷,那里藏着圣十字会的秘密祭坛,也是羊皮卷上标记的最终地点。泥水没过膝盖时,她回头望了一眼,看见杨延昭的玄色身影正朝着朝阳升起的方向疾驰,剑穗上的红绸在风里舒展,像极了展翅的蝶。
西边的密林里很快响起锁链拖动的声响。灵蝶故意在枯枝上留下带血的布条,每跑百步就掷出一枚蝶镖,镖身撞击岩石的脆响能引来更远的追兵。她的左臂开始发麻,旧伤处的肌肉在抽搐,三年前被锁链勒断的骨缝像有蚂蚁在啃噬。但她不敢停下,耳边总回响着杨延昭的话——岩石区的狼烟,那是他们在洛阳城就约定好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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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终于看见远处的岩石区时,追兵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灵蝶咬断腰间的火折子,将浸了松油的布条缠在箭杆上。火光窜起的瞬间,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剑风——不是圣十字会的沉重劈砍,而是杨延昭独有的轻盈剑势。
转身时正撞进他的怀抱。杨延昭的铠甲上沾着血,右肩插着半支十字镖,但他的手依然稳稳托着她的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远处的狼烟在蓝天上散开,像极了那年洛阳城漫天飞舞的桃花瓣。
“祭坛的钥匙找到了。”他从怀中掏出枚青铜蝴蝶,翅膀上的纹路与灵蝶玉佩的图案严丝合缝。阳光穿过蝶翼的镂空处,在她的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圣十字会要找的,从来不是羊皮卷。”
岩石后突然传来锁链绷紧的声响。那个戴银面具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手中的长剑正滴着血,面罩下的嘴角勾起冷笑:“杨延昭,你以为凭这枚蝴蝶就能打开祭坛?当年你父亲就是抱着这幻想,死在十字架上的。”
灵蝶突然按住杨延昭的剑。她终于看清面具人脖颈处露出的刺青——那是半只残缺的蝴蝶,与父亲玉佩上的图案正好互补。记忆如潮水翻涌,三年前江南码头的大火中,那个指挥刽子手的黑衣人,脖颈处也有同样的刺青。
“是你杀了我父亲。”她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指尖的蝶镖已蓄势待发。
面具人突然摘下面罩,露出张与灵蝶极为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道十字疤痕:“我的好妹妹,你以为父亲真的是抗清义士?他当年可是圣十字会的长老,是他亲手把你母亲的名字刻进了祭坛的赎罪碑。”
杨延昭的剑突然横在两人之间。晨光在剑身上流转,映出他眼底的坚定:“蝶,别信他的话。当年在洛阳城,我亲眼看见他把你父亲的尸体挂在城门上,胸口插着的就是这枚青铜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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