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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烬·旧衣寒[2/2页]

风水云雷电 草原蓝天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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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禾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姜茶泼在雪地里,烫出一个个小小的洞,很快又被新雪填满。原来苏婉的温柔从不是偶然,她药香里藏着的是沈玉的临终嘱托,她关怀里裹着的是无法言说的宿命。就像那年沈玉送他的桃花酥,甜里藏着离别的刀;如今苏婉的药汤里,藏着比刀更痛的深情。
     开春时,药铺里来了位蜀地信使,带来一封染血的信,字字如刀:“苏婉通敌,按律当斩。”石禾疯了似的冲到刑场,苏婉正穿着那件春桃做的粉白新衣裳,颈间的刀映着她平静的脸。“将军,”她望着他笑,眉眼温柔得像初见时,“沈玉说你最怕孤单,可有些债,总要有人还。那毒是我族错放的,如今用我一命换你平安,值了。”
     她的笑和沈玉如出一辙,温柔里藏着决绝。石禾忽然想起沈玉临终的话:“我藏的刀,本想自己挡。”原来这世间最深的情,都是拿命在挡刀。一个挡了蜀王的密令,一个挡了家族的罪孽,最后都倒在了他面前,用生命给他铺了条生路。
     三、桃花无色,情深成灰
     苏婉走后,石禾在药铺的角落发现一坛酒,酒里泡着三年的桃花,和他每年放在沈玉坟前的一模一样。坛底压着张素笺,是苏婉的字迹:“爱情是无色的,像桃花谢了只剩风,像药熬干只剩渣,可它落在心里,就成了一辈子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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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的染坊里,再也没见过桃花色的布,只有青灰和墨黑在染缸里沉浮。石禾换了新的护心甲,可阴雨天时,后背总会隐隐作痛。他知道那不是旧伤在作祟,是苏婉最后一笑里的苦涩,是沈玉桃花酥里藏着的银线,是那些用温柔包裹的牺牲,在他骨头里刻下的痕,永远都不会消失。
     那年冬天,石禾在沈玉和苏婉的坟中间种了棵桃树。第二年春天,桃树没开花,枝桠上却长满了尖刺。春桃摸着那些扎手的刺,哭得不能自已:“原来真正的爱情,从来都不是好看的颜色,是藏在笑里的眼泪,是挡在身前的刀刃,是明明知道会疼,还是愿意把心剖开,给你留一块暖的地方。”
     石禾站在桃树下,望着光秃秃的枝桠,终于懂了爱情从来没有颜色。它不是桃花的粉,不是血的红,不是药的苦,它是沈玉藏在酥饼里的密信,是苏婉熬在药里的性命,是那些到死都没说出口的牵挂,和不得不放手的成全。
     风穿过谷阳城的城墙,带着桃花的残香,像无数个没说出口的名字在低喃。石禾的铠甲在风中轻响,后背的疤痕隐隐作痛,他知道有些伤永远不会愈合。就像谷阳城的春天总飘着桃花香,可他再也闻不到甜,只闻到那年沈玉衣襟上的血味,混着苏婉药铺里的苦涩,在岁月里酿成了一辈子的寒。
     后来春桃染出匹奇怪的布,日光下看是素白,月光下却泛着淡淡的粉,像谁没擦干的泪痕。她把布送给石禾,说:“这叫‘无色衣,真正的情分都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就像她们从来没说过爱,却把命都给了你。”
     石禾把布做成了披风,每个桃花纷飞的清晨,都披着它站在城楼上。风掀起披风的衣角,素白的布料在阳光下轻轻颤动,像极了沈玉当年喂过的鸽子翅膀,又像苏婉药篓里飘出的芙蓉香。他望着远方的天际,那里曾有故人的笑脸,如今只剩一片空茫——原来最痛的不是失去,是你明明活着,却把心留在了无数个再也回不去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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