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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孩子不能留![2/2页]

父亲的小情人 东方红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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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伸出手臂,环住邰莉莉的肩膀,给她一个稳固的支撑点。邰莉莉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双腿发软,但在他的支撑和鼓励下,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终于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站稳,她就像抓住救命浮木般,双手死死攥住了吴波腰侧的衣服,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仿佛一松手就会再次坠入无底深渊。
     吴波一手稳稳地扶着她,另一只手如同铁钳,牢牢抓住地上歹徒反捆双手的布条,将他粗暴地提了起来。歹徒踉跄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走!”吴波的声音冷硬如铁,不容置疑。他一手搀扶着惊魂未定、步履蹒跚的邰莉莉,一手如同押解重犯般牢牢控制着踉跄哀嚎的歹徒,三人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组合,朝着江堤上那片象征着秩序与安全的、明亮的灯火方向——那里隐约可见一个挂着警徽的小小岗亭轮廓——艰难地挪动。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歹徒的呻吟和求饶声在寂静的江边显得格外刺耳。邰莉莉的身体紧紧贴着吴波,每一次轻微的夜风吹过,都能感觉到她瞬间的僵硬和更深的偎依。她低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苍白的唇。吴波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透过衣物传递来的、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冰冷。他支撑着她的手臂,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这段通往堤岸的路,在恐惧和痛苦中显得格外漫长。
     堤岸上那盏明亮的警务室灯光,终于在视野中清晰起来。小小的蓝白色岗亭,在黑夜中如同一个坚定而温暖的信标。看到这灯光,邰莉莉紧绷的身体似乎又松懈了一丝,但攥着吴波衣服的手却更紧了。
     吴波加快了脚步。离警务室还有十几米,岗亭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员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探身出来查看。当他看清这怪异的三人组合——一个男人搀扶着虚弱颤抖的女子,手里还像拖麻袋一样拖着一个被反绑双手、不断哀嚎的男人——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怎么回事?!”年轻警员脸色一肃,手迅速按在了腰间的警械上,快步迎了上来,声音带着职业性的警惕和威严。
     “抢劫!”吴波言简意赅,声音因之前的打斗和此刻的紧绷而略显沙哑,却异常清晰有力,“就在下面江边灯塔那里!他用刀劫持我女朋友!”他用下巴点了点被自己牢牢控制住的歹徒。
     警员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邰莉莉惨白惊惶的脸、她脖颈上尚未完全消退的勒痕红印、以及她膝盖手肘擦破的伤口,最后落在被反绑、一脸痛苦狼狈的歹徒身上,眼神瞬间变得凝重。“快!进来!”他立刻侧身让开通道,同时对着岗亭内喊道:“老张!有情况!抢劫挟持人质!人抓到了!”
     小小的警务室顿时忙碌起来。明亮的灯光有些刺眼,驱散了外面的黑暗,却也让邰莉莉感到一阵眩晕和无所适从。另一位年纪稍长的警官(老张)迅速从里间出来,同样一脸严肃。吴波将歹徒粗暴地推进门内,交给迎上来的警员控制。歹徒被按坐在角落一张冰冷的铁椅子上,手腕上的束缚并未解开,反而被老张用更专业的警用约束带加固了一遍。
     “两位,先坐下,别紧张,慢慢说。”老张的声音沉稳,带着安抚的意味,指了指靠墙的两张塑料椅子。他看了一眼邰莉莉的状态,转身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姑娘,先喝口水,压压惊。”
     邰莉莉被吴波扶着坐下,身体依旧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她双手捧着那杯温水,指尖冰凉,杯壁的温热传递过来,却丝毫暖不了她内心的冰冷。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嘴唇抿得死死的,仿佛一开口,那压抑的恐惧又会喷涌而出。
     吴波坐在她身边,一只手始终轻轻搭在她的后背上,给予无声的支撑。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清晰、条理分明地叙述整个事件的经过:从灯塔下来遭遇黑影,到对方如何突然袭击、持刀劫持邰莉莉,自己如何示弱交出财物,如何在歹徒分神夺刀的瞬间反击、将其制服,以及制服后如何捆绑歹徒、带人前来报案。他略去了自己使用太极拳的细节,只说是学过一些防身术,抓住了机会。他的叙述冷静客观,时间、地点、关键动作都描述得相当清晰,眼神坦荡地迎视着两位警官审视的目光。
     “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老张听完吴波的叙述,目光转向一直沉默发抖的邰莉莉,语气温和了许多。
     邰莉莉猛地一颤,仿佛被这问话惊醒。她抬起泪痕狼藉的脸,眼神依旧带着惊惶的余悸,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断断续续:“他…他勒我脖子…好痛…喘…喘不上气…刀…刀就…就在这儿…”她用没端杯子的那只手,颤抖地指了指自己左侧脖颈,那里还残留着几道明显的红痕。“还…还推我…摔…摔倒了…”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擦破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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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仔细看了看她脖颈和膝盖的伤,点点头:“嗯,别怕,待会儿详细记录。先休息一下。”他转向吴波:“小伙子,好样的!反应快,也够冷静!你们俩的财物呢?歹徒抢走的?”
     “都在现场地上,我们没敢动,怕破坏现场。”吴波指了指江边的方向,“我的钱包,深棕色皮质的,还有我女朋友的粉色小钱夹。”
     “好!”老张赞赏地点点头,立刻拿起桌上的对讲机:“指挥中心,指挥中心,这里是滨江灯塔警务室!请求现场支援!灯塔下方滩涂发生持刀抢劫挟持人质案,嫌疑人已被见义勇为群众当场制服并扭送警务室!现场遗留被抢财物,需保护勘查!受害人两名,其中一名女性受轻微伤,需检查记录!收到请回复!”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清晰的回应。老张放下对讲机,对吴波和邰莉莉说:“支援马上就到,现场会封锁勘查。稍后需要给你们两位做正式的询问笔录,详细记录案情。姑娘的伤也需要拍照固定证据。别担心,在这里很安全。”
     接下来的时间,在这小小的、灯光通明的警务室里,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支援的警车闪着红蓝警灯呼啸而至。几名刑侦和技术人员迅速赶往灯塔下的现场进行勘查、拍照、提取物证(钱包、钱夹、那把掉落的刀)。警务室内,老张和另一位女警开始分别给吴波和邰莉莉做详细笔录。询问过程细致而漫长,每一个细节都要反复确认。
     邰莉莉的状态极其糟糕。每一次回忆、每一次复述歹徒如何勒住她、刀如何贴上皮肤,都像是在重新经历一遍那噩梦。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有时甚至因情绪崩溃而无法继续,需要女警耐心地安抚和等待。吴波则相对稳定,叙述清晰,只在涉及如何保护邰莉莉、如何反击歹徒的关键点时,语气会不自觉地加重,眼神下意识地看向旁边蜷缩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的邰莉莉。
     当被要求描述制服歹徒的具体过程时,吴波选择了最简略的方式:“他拿到钱,注意力都在钱上,勒住我女朋友的手松了点,刀也垂低了。我看准机会扑过去,撞开了他,打掉了他手里的刀,然后把他按倒捆了起来。”他刻意隐去了所有关于武术技巧的细节,只强调是抓住了对方分神的瞬间和一股勇气。做笔录的警官点了点头,没有深究,在“制服过程”一栏里写下了“趁其不备,奋勇扑救,成功夺刀并制服”。
     歹徒被单独铐在角落的铁椅子上,由一名警员严密看守。他低着头,偶尔发出痛苦的呻吟,面对警方的讯问,起初还想狡辩几句,但在现场勘查结果(刀、钱包、钱夹上的指纹、邰莉莉的伤痕)和吴波清晰指证面前,很快就颓然放弃了抵抗,对抢劫挟持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断断续续地交代,自己是外地流窜来的,赌债缠身,看到灯塔附近僻静,又只有一男一女,才临时起意铤而走险。当被问到如何被制服的,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只含糊地说:“那小子…太快了…像鬼一样…我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语气中充满了后怕。
     当所有的笔录签字按完手印,现场勘查的初步报告也反馈回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老张合上厚厚的笔录本,神色郑重地对吴波和邰莉莉说:“好了,两位,今晚的主要程序都完成了。非常感谢你们的配合!特别是这位小伙子(他看向吴波),你的见义勇为行为非常关键,也极其勇敢!后续可能还会需要你们配合补充一些材料,我们会再通知你们。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回去好好休息,特别是这位姑娘,吓得不轻。”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邰莉莉依旧惨白、惊魂未定的脸上,语气更加温和:“姑娘,回去喝点热的,好好睡一觉。别多想,事情过去了,坏人已经被抓了,安全了。”他又看向吴波,“小伙子,照顾好你女朋友。”
     吴波点点头,沉声道:“谢谢警官,我们会的。”
     走出警务室明亮得有些晃眼的大门,重新踏入江堤的夜色。远处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江风带着水汽拂面而来。这风,这景,几个小时前还承载着浪漫与甜蜜,此刻却裹挟着劫后余生的复杂况味。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室内的光线和人声。堤岸上依旧空旷,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一阵夜风毫无预兆地吹来,带着江水的湿气,掠过邰莉莉裸露在外的脖颈。
     “啊!”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猛地一颤,像被冰冷的针扎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僵直,下意识地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仿佛那冰冷的刀锋又一次贴了上来!她惊恐地睁大眼睛,瞳孔放大,急促地喘息着,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茫然四顾,仿佛那浓稠的黑暗里随时会再次扑出致命的威胁。
     “莉莉!是我!吴波!没事了!只有风!”吴波立刻察觉她的异样,迅速上前一步,双手稳稳地扶住她剧烈颤抖的双肩,声音低沉而有力,像定海神针般穿透她混乱的恐惧,“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没有别人!只有我们!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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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坚定而温暖,牢牢地锁住她涣散惊恐的视线。那目光像是有某种魔力,一点点驱散她眼中弥漫的黑色迷雾。邰莉莉急促的喘息慢慢平复了一些,捂着脖子的手缓缓放下,但身体依旧僵硬冰冷,微微颤抖着。
     “我…我…”她想说什么,嘴唇哆嗦着,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一种巨大的、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依旧盘踞不散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脚下发软,天旋地转。
     就在这时,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矜持、羞涩和理智。她需要抓住什么,抓住那唯一能证明自己还活着、还安全的真实存在!她几乎是扑过去的,用尽了全身残余的力气,猛地一头扎进了吴波的怀里!双臂死死地、如同藤蔓缠绕大树般,环抱住了他的腰身,将整个脸庞深深地、用力地埋进他坚实而温热的胸膛!
     那胸膛并不特别宽阔,却在此刻如同最坚固的堡垒。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那声音穿透了她耳中依旧残留的歹徒嘶吼和刀锋的嗡鸣,像是最原始、最令人心安的生命鼓点。她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暖和坚实,仿佛这是无边黑暗里唯一的光源和锚点。身体依旧在无法控制地颤抖,但不再是因为纯粹的恐惧,而是混杂着一种找到庇护后的巨大委屈和后怕。滚烫的泪水再次无声地汹涌而出,迅速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
     吴波的身体在她扑入怀中的瞬间微微僵了一下,随即被汹涌的心疼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淹没。他毫不犹豫地、同样用力地回抱住了她,双臂收拢,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守护性的圆环,将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完全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冷和颤抖,感受到她压抑的哭泣带动着肩膀的耸动。他低下头,下颌轻轻抵在她散发着洗发水清香、却沾着汗水和泪水的发顶。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热,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节奏,开始在她纤薄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极其轻柔地拍抚着。那动作稳定而充满耐心,如同安抚一个受尽惊吓的婴孩。
     “好了…好了…不怕了…莉莉不怕了…”他的声音低哑地在她发顶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催眠的温柔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试图荡开恐惧的涟漪,“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在呢…我一直都在…你看,坏人抓走了…警察都处理好了…我们安全了…别怕…有我在…”
     他的话语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朴素的承诺和重复的安慰。手掌的温热和轻柔的拍抚,透过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的后背,再渗透进冰冷的四肢百骸。那沉稳的心跳声就在耳边,如同最可靠的背景音。怀抱的紧密和力量,像一个隔绝了所有风雨和危险的港湾。
     邰莉莉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这持续不断的、温柔的拍抚和低语中,如同被暖流浸润的坚冰,开始一点点、极其缓慢地软化、松动。那灭顶的、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恐惧,虽然依旧盘踞在心底,但似乎被这温暖的壁垒暂时阻隔在外了。她依旧在流泪,但不再是那种崩溃的嚎啕,而是变成了无声的、绵长的宣泄,身体剧烈的颤抖也渐渐平复成一种细微的、间歇性的抽噎。
     她在他怀里更深地埋了埋脸,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藏匿进这份令人贪恋的安全感中。环抱着他腰身的手臂,没有一丝一毫放松的迹象,反而收得更紧了些。在这个陌生城市空旷的江堤上,在刚刚经历了生死劫难的惊魂之后,这个沾满尘土和泪水的拥抱,成了此刻唯一真实和重要的世界。
     吴波感受到了她细微的变化,环抱的手臂也微微收紧了些,下巴更轻柔地蹭了蹭她的发顶。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维持着那稳定而温柔的拍抚节奏,像哄慰着惊魂甫定的雏鸟。时间在无声的拥抱和江风的呜咽中缓缓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抽噎声终于渐渐微弱下去,直至消失。邰莉莉紧绷的身体也彻底松弛下来,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只剩下呼吸间偶尔一丝压抑不住的、带着浓重鼻音的抽气。她依旧埋着脸,不肯抬头,仿佛一旦离开这个怀抱,那冰冷的恐惧又会卷土重来。
     吴波微微侧过头,温热的唇几乎贴着她的鬓角,声音放得极轻,带着询问:“好点了吗?我们…回酒店?”
     邰莉莉在他怀里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环抱着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吴波了然。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手依旧稳稳地环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向下,轻轻托住她的手臂,给予支撑的力道。“好,我们慢慢走。靠着我,没事。”他低声说,带着她,开始沿着堤岸,朝着他们下榻酒店的方向,极其缓慢地移动。
     她的脚步虚浮无力,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小心。夜风吹过,再次撩起她白底绿花的裙摆,那柔软的布料在路灯的光晕下划过温柔的弧线。几缕散落的长发也被风拂起,轻轻扫过吴波的下颌,带着淡淡的馨香和一丝泪水的咸涩。
     这一次,当风拂过脖颈,邰莉莉的身体只是下意识地微微一缩,往吴波的怀里更深地贴了贴,却再也没有惊跳起来。那风里似乎还残留着冰冷的铁腥味,但更多的,是被他身上温暖的、令人安心的气息所覆盖。劫后余生的恐惧如同退潮的海水,依旧在心底留下湿冷的印痕,但此刻,拥抱着她的臂弯,拍抚着她的手掌,以及耳边那沉稳的心跳,共同构筑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港湾。
     江堤漫长,灯影昏黄。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在空旷的夜色里,缓慢而坚定地前行,将那片曾笼罩着刀锋寒意的黑暗,连同灯塔下惊悚的回忆,一点点地抛在了身后。前方的灯火,是人间烟火,是疲惫灵魂可以暂时停泊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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