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黑暗,因为那时人未醒,天地之间最为干净。”
他带我看“水上花园”,那些漂浮在湖上的莲花和水葱点缀着屋舍,像一幅活的印象画。我们经过一座浮动市场,船只像摊位,售卖香料、地毯、杏仁与藏红花。香气与湖水交织,我仿佛漂浮在一种香料织就的梦境中。
我买下了一小罐藏红花,哈米德轻声说:“克什米尔人愿意把最贵的东西种在泥里,因为我们相信香气比金钱长久。”
那晚我住在湖上的船屋。夜色降临,远处传来祷告声。我坐在船头,看月光在水面跳舞,心中宁静得像湖面。那一刻,我明白:人心若静,湖水便不惊。
我在《》写下:“斯利那加,是一座水写的城市,每一滴湖水都在说着克什米尔的温柔与坚韧。”
翌日,我前往帕尔哈玛尔花园。它位于斯利那加西南方的小山上,是莫卧儿王朝的御园。此刻,庭园已斑驳荒凉,石阶如骨,残花如泪。
站在高台俯瞰,整座城市与湖泊尽收眼底。导游讲述这里曾是帝王与诗人共赏雪景之地,他背诵一首旧诗:“雪落之处,便是心的归宿。”
花园中,一位老画家正在作画。他用厚重笔触画下山脉与雪景,画布上没有人,只有一只孤鸟越过山顶。
我问:“为何无人?” 他答:“真正的克什米尔,从不需要人入画,它本身,就是画。”
我顿悟,那些毁灭与复兴,那些诗歌与硝烟,已被风雪封存,只余山水还在诉说。
我写下:“王朝早已散去,而雪,仍年年归来。”
在斯利那加旧城区的某条小巷,我偶遇一群孩子在放风筝。雪尚未融尽,他们赤脚奔跑在雪水尚湿的石板路上,笑声穿透云雾,像天使的竖琴。
我加入他们,一位叫阿里姆的小男孩将一只黄色风筝递给我。他教我如何顺风起线、如何转腕发力。他笑得大声而明亮,眼神中没有一丝惧怕雪或寒冷。
风筝升空,我拉着线,仿佛也把心事一并放飞。他说:“风每天都来,像朋友,永远不会缺席。”
我写道:“克什米尔的孩子,是雪地里奔跑的旋律,他们用风筝告诉天:我们还在这片大地上歌唱。”
清晨,我再次站上山道。北行的路,是通往拉达克的高原之路。云雾尚未散尽,车灯在晨雾中穿出一条微光之路,像通往天界的古道。
我站在公路边,望着斯利那加最后一眼。湖水无声,远山披雪,城市正沉睡在一首未完的雪中之歌里。
我翻开《》,在章节末尾写下:“查谟和克什米尔,你是雪岭中的慢板,你让我的灵魂学会静坐,你是晨钟与风中呢喃的回响。”
下一站,是拉达克。
拉达克,你是石头与星辰对话的孤独清音,是世界屋脊之上沉默绽放的高原圣歌,我来了。
喜欢。
第454章 查谟和克什米尔:雪岭星辰,慢板回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