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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那曲:风原深处,黑河牧歌[1/2页]

地球交响曲 是名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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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我从纳木错湖畔离开,心中仍留有昨日湖水的倒影。车轮缓缓碾过碎石路,向北驶入藏北那片被称为“羌塘”的辽阔腹地。地势渐高,天地更空旷,风像没有形体的旅人,从四面八方聚来又悄然离去。
     我知道,前方就是那曲了。
     在藏语中,那曲意为“黑河”。而于我而言,它是地图上一个早就被画下重重标记的地方——因为这里,是通往整个北藏的咽喉,是草原、放牧、迁徙、歌舞、竞马和风中故事的汇聚之地。
     车行三小时后,我正式进入那曲地界。海拔超过4500米,这里比我来过的任何地方都要“高”得真实而彻底。阳光变得强烈,空气干得几乎透明,连一丝云的边角都能看得格外分明。
     越接近那曲镇,草原越发空阔,整片世界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拉平,只留下风与光。风吹在车窗上,发出呼呼回响,像是在迎接归人,也像在低语:这里才是你的起点。
     那曲镇不大,却出奇地开阔。城镇依着念青唐古拉北麓而建,四周是无垠的草原,远远可以看到成群的牦牛在阳光下慢慢行走,像极了游走在时间里的黑色音符。
     我下车时,风正劲烈。我仰头看见一排排经幡在政府大楼和寺庙之间并排展开,猎猎作响,仿佛一支正在演奏的风乐队,而我就是它的听众。
     镇上的喧嚣不多,反倒是一种节奏鲜明的寂静。人们走路不快,说话不急,仿佛风已经替他们说完了所有复杂的话语。
     我在镇上一家名为“羌塘客栈”的地方落脚。老板是一位年约五十的藏族汉子,名叫索南达杰,脸色黝黑,说话极慢。他告诉我:“这里的风不会停,因为这里的故事太多。”
     我笑问:“你讲讲?”
     他想了想,只说:“你明天去草原,自会听见。”
     他没有多言,但我却被这句意味深长的回答埋下了期待的种子。
     次日清晨,我跟随一位牧民朋友次旺前往镇外的草原深处。他骑着马,我坐在一辆摩托后座,沿着碎石与草丛交织的小径一路颠簸而去。
     草原仿佛没有边际。牦牛低头吃草,藏绵羊如白点散落,偶尔有藏狐掠过山脚,一切都显得遥远而静谧。我们在一处河边扎下马步,那是黑河,那曲的名字由此而来。河水不大,但在阳光下泛着黝青的光。
     次旺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小木箱,打开,竟是一把藏式六弦琴。
     “你听过北藏的‘牧野谣吗?”他问。
     我摇头。
     他便坐在石头上开始轻唱,一边拨弦,一边闭目:
     “风从东来,吹过母亲额头的皱纹,
     雨从南来,落在离别的马蹄声中。
     天不语,地不说,
     只有黑河记得我的名字。”
     我听得心里发热。歌声并不华丽,却像草原的脉搏,缓缓流进我的血里。
     “我们不太写歌,但我们唱。”他睁眼说,“因为高原太大,太空旷,心里话要放出去,才不会憋坏。”
     他把琴递给我,说:“你也试试?”
     我犹豫了一秒,接过琴,

第404章 那曲:风原深处,黑河牧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