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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龙江诡影重[1/2页]

默剑长生 和风细雨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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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沉坠。
     演武场众人驰向龙隐寺时,后衙铁马被风扯得“叮当”乱响,像串破锣嗓子骂街。
     雕花槅扇卷进陈墨酸气,熏得蒋知府皱鼻——这味儿比婆娘胭脂缸还冲。
     案头铜鹤香炉吐着青烟,活像只翻白眼的老乌龟蹲在账册上。
     他捏着狼毫悬在《漕运损耗清单》上方,墨汁洇开圆斑。
     “龙江码头此患,竟如附骨之疽!”拍案声里,狼毫砸出星斑墨点。
     江心三艘长史府漕船泊着,桅杆灯笼与城南当铺灯火遥遥对视,像两对偷瞄寡妇的醉汉眼,眼屎都快滴进人家水缸。
     “大人,码头邸报有蹊跷。”周文远声线如踩棺材板。
     青玉镇纸压着的密报露出“长史府幕僚抵境”朱砂标题,红得像勾魂笔。
     “驿馆确认,林缚那厮是长史府一等幕僚,通关文牒比新科进士的捷报还齐整,官册能查到三年前他在漕运司——”
     蒋知府手一抖,狼毫划出醉汉画符般的歪斜墨线。
     “既是公差,却跟吴通判私下勾肩搭背——”他敲了敲尺把厚的长史府公文,“加急文书比婆娘的裹脚布还长,从开头扯到结尾,愣是没提来干啥,当本官是喝西北风长大的?”
     “卑职正要说这事!”梁应星踹开门槛,靴底沾着碾碎的苔藓,青黑一坨往下滴,活像踩进了烂泥窖。
     腰间玉佩撞得粉碎却浑然不觉,脸色比灶王爷黑炭胡子还沉,跟刚从乱葬岗爬出来似的。
     “暗访得知,三日前林缚抵龙江时,跟吴通判在隐翠轩喝茶!那地方啥勾当没有?通判死得蹊跷,保准跟林缚这厮脱不了干系!”
     周文远猛地指向卷宗驿报,指尖戳得纸页“哗哗”响,跟撕黄表纸似的。
     “长史上月密折参您‘治下邪教横行,这屎盆子扣得比城隍庙的钟还响!再看吴通判验尸格目——胸骨断得跟麻花似的,偏说是玄阴教掌印!林缚这嘴,比说书先生还能掰扯,能把死人说活,活人死说臭!”
     蒋知府摩挲铜鹤翅羽,一屁股墩进太师椅,扶手云纹硌得生疼——跟漕船暗绣一个德行。
     “林缚明知吴通判不是玄阴教杀的,偏要扯邪教当幌子。他越提玄阴教,朝廷越觉我无能,长史府就能名正言顺来摘桃。赤蝎?我看是赤佬!红口白牙就想吞了本官的地界?”
     夜雾突至,三艘漕船灯笼尽灭,唯余船头一盏血灯,在雾里晃如醉汉脑袋,七扭八歪找不着北。
     蒋知府茶盏磕在桌沿,茶汤溅上清单,晕开的水痕像极了地图上被啃食的疆域。
     “江心血灯?竟比勾栏胭脂还妖冶。”指尖敲了敲窗纸,忽然压低声音:“告诉苏战,若漕船明日启航,就在龙江渡口撒网——老子倒要瞧瞧,这伙龟孙能翻出什么浪花!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敢在本官地界撒野,先问问老子的算盘珠子答不答应!”
     雾里浮着脂粉腥气,混着江水潮味,像打翻的胭脂罐泡发了三日,酸臭中带着腻人甜腥。
     戌时三刻,更夫老陈敲着梆子晃过青石板街,梆子声在空巷里撞出回音,惊得墙根野猫炸毛逃窜。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瞥见蒋府后堂烛影,嘀咕:“当官的半夜批钱粮,比我还累,活该掉头发!哪像老子,敲完梆子能睡囫囵觉,舒坦!”
     隐翠轩竹帘哗哗响,黄同知斜靠圈椅搓着茶船

第24章 龙江诡影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