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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雾江生死途[2/2页]

默剑长生 和风细雨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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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艏处,盗匪手指抠进木板,断裂指甲旁血痕斑斑,长刀刀刃卷曲。船舷边,半截镖枪洞穿另一盗匪胸膛,长发遮面,血痕随船体晃动流淌。
     船舱内,血腥气令人作呕。
     沈默弯腰拾起半截断指,指甲缝里嵌着黑风山特产的朱砂 —— 这气味,竟与午后周大力身上的一模一样。
     李逸风双眼微睁,数位木牌捕快僵硬横陈,为这场厮杀画上惨烈句点。
     船尾阴影中,两具盗匪尸体叠压。
     上面那人手臂齐肩而断,断肢旁血痂暗沉;
     下面那人腹部裂开大口,脏器外露,引来苍蝇嗡嗡盘旋。
     “狗日的!死人的棺材本也敢摸?”
     赵捕头的单刀拍在偷摸尸体财物的漕帮杂役后颈,震得那小子怀里的铜钱串叮当乱响。
     对方抱着钱袋在血水里打滚:“头头您看这串儿!李三哥上个月在赌坊欠我三吊钱,临死前咬着牙说‘见钱如见他婆娘—— 您总不能让他做个赖账鬼吧?”
     赵捕头啐了口血沫子:“滚你娘的!把铜钱串系他手腕上,老子让他到阎王殿慢慢算!”
     赵捕头红着眼,沙哑着嗓子喊道:“弟兄们,收好兄弟们的尸身,咱们带他们回临江!”
     众人默然点头,眼神里满是哀伤与怒火。
     船舱内设有暗格,漕帮众人将特制冰玉置于其中,勉强维持尸身不坏 。
     当夜,月光与火把交映。
     船工们疲惫却坚毅地抢修船只。
     待船只修好,众人抬着牺牲者的遗体缓缓登船,朝着临江南下。
     船过芦苇荡,幸存船工吹起安魂埙。
     呜咽乐声在江面飘荡,四十余只白鹭惊起,在船舷上方久久盘旋,似是逝者未散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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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舱角落,沈默蜷缩着。
     空气中的血腥气仍挥之不去。
     方才的生死搏杀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回,杜九的狰狞、韦笑风的狠辣,每一幕都惊心动魄。
     他下意识查看提示,墨痕流转间,青牛虚影翘着二郎腿打哈欠。
     牛尾扫过 “命寿十七” 字样时甩出个鼻涕泡。
     一行字迹浮现:《生死之间,窥得一丝 “意” 之雏形》,莽牛拳进度 +30。
     “果然还是实战锻炼人啊……” 沈默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船抵北港,青石码头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赵捕头迅速安排沈默、张铁牛巡查周边,同时联络漕帮分舵筹备补给。
     鱼市东头的柳树下,刘三娘举着剖鱼刀追着个瘦猴儿泼皮跑:“天杀的!敢偷老娘新腌的咸鱼?上个月偷我晒网,裤裆还补着我的渔网呢!”
     那泼皮边跑边往嘴里塞鱼干,含糊不清地喊:“三娘饶命!这鱼给我娘熬汤,她说您腌的鱼比衙门公差的皮鞭还咸,喝了能治腿痛!”
     漕帮分舵的汉子刚要拦,刘三娘突然刹住脚,刀疤脸笑出褶子:“滚你娘的!下次再偷,老娘把你腌成咸鱼,挂在码头喂夜鸟!”
     鱼市人声鼎沸,咸腥扑鼻。
     偶有抢道推搡、秤量争执,都被漕帮分舵的人出面喝止,未起波澜。
     随着船锚起吊,木桨划破春汛的水面。
     船头劈开银白浪沫,对岸垂柳新芽随风轻摆,似在送别。
     船舱内,李逸风的白布覆盖的遗体安静躺着,再无法感受这春日的生机。
     唯有江水滔滔,载着生者的责任与逝者的牵挂,朝着临江奔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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