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骄握在手上。淡淡月光下,显出凄凉的蓝色光晕。水是生命之源,蕴含灵气,所以他一直将落日弓沉在河底,效果甚佳。
夭夭愕然:“你要和我动手,你忘了自己是谁?还是故作姿态,想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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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骄说:“夺情蛊之下,我没有反抗你的能力。可这不代表,我没有反抗你的实力。我调了七营玄甲军,你只是宗师,根本没有机会。还有十四营玄甲军,随时可以攻入干王府。花卿有百里诸侯护着,不会有事。但那个小干王,绝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夭夭愤怒,他竟敢有这种想法,一口怒气冲上来,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正喷在落日弓上,凄凉的蓝色光晕,多了斑斑点点的血红。
“你怎么了?”徐骄问。
夭夭说:“旧伤。今日又受了大宗师一击……”盘膝坐下,运功平复气血。
徐骄冷笑:“你这个库玛也太尽职了,伤还没好,就出来奔波。”
夭夭深吸一口气:“本是要养好伤的,可百里诸侯传信,说你得罪了方迎山,只得尽快赶来。”
徐骄心有感触,随即想:不能心软,女人是骗子……
夭夭冷声道:“没想让你心软。只是你还有用,得活着……”
徐骄哼了一声:“我记得告诉过你,我很不喜欢自己的想法被别人知道。”
夭夭没有说话。
女人的一滴泪,就能摆平男人,何况是一口血。
徐骄把复合弓再次投入河中:“明天再谈。”转身就走。
“你是干什么去。”
徐骄说:“找李师师,只有在她那里,我才觉得自己只是个男人,而不是一颗棋子……”
夭夭冷笑:“上次大婚给过你机会的,这一次也没这个好事。她被世子李渔带走了……”
徐骄说:“你们的合作,倒是瞒了所有人。”心头一动,忽然想到一事,骂了一句:“他妈的!”飞身出府,喊道:“三猫……”
“这儿呢骄哥,现在动手么?”
“动什么手?”徐骄说:“让城头的玄甲军灯火传信,城外守军,河道,漕运,港口,不允许任何一个三江源的人离开帝都,船到半途也要截停……”
“怎么了?”三猫问。
“我怀疑李渔要跑。”徐骄闪身没入夜色。花卿,小干王,夭夭,该出现的角色都出现了。下一步,就是大肆宣扬干王之死。
夭夭的想法,让公主怜自己说出来,不切实际。而三江王要着这一步棋,他得先把自己一对儿女弄出帝都。大谋者未必狠,狠者未必狠到可以无后。那三江王的心血,所为何来。
三江会所,备考的学子还在苦读,但见不到一个西山营的人。
徐骄心急如焚。
李渔,跑就跑了,可不该把李师师带走。她只是你妹妹而已,棒打鸳鸯可恶……
展开身法,快如疾风,飞跃出城,向南疾奔。
奔出去十几里,忽然想到:不对。他们不会去津门,以李渔的身份,三江王的船,是可以和官船一样,停在内河港口。
回身向东,如果他们坐上了船,估计已经无可挽回了。
飞奔不到三十里,就见旷野中一片火光,人影绰绰,运足了目力,隐约看得出,好像是风灵卫围着什么人。
听到有声音飘过来:“西山营,杀过去!”随之便是刀剑出鞘的清亮声音。
徐骄一喜,飞身落下,正看见纳兰雪抽出苍冥剑。
“纳兰右司,这么晚了还不睡。”
纳兰雪眉头一皱,后悔自己一个人来。早知道徐骄在暗处,就找莫家兄弟跟着了。他修为宗师,可已经有了大宗师的威慑力。
“你不也没睡。”纳兰雪说:“真是奇怪,人家大婚,到了晚上,都有重要的事做。可你两次大婚,都不管新娘,都来城外溜达。”
徐骄一笑不语,冲李渔说:“世子兄,师师呢?”
李师师若是听到他来,肯定叫出声,这么安静,一定是堵了嘴巴,绑了手脚。
李渔说:“徐兄弟辜负春宵,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徐骄说:“夜路难行,道阻且远。知道世子兄急着回三江源,可我夜观天象,风不平,浪不静。所以,想请世子多留几天。”
纳兰雪一听就笑了:“我以为你是来送人的。”
“江湖路远,我怎会让世子冒这个险。”徐骄说:“世子请回。风雨将至,我已下令玄甲军,各港口,风雨不定之前,不能行船。”
李渔脸色阴沉:“多谢徐兄弟。”勒马转身:“回……”
西山营刀剑入鞘,夜色中一大群人往帝都方向驶去。
纳兰雪说:“你何时知道李渔会离开帝都,眼线够可以的。”
“哪有眼线,刚刚猜到而已。”徐骄说:“你好像早就知道,以李渔的小心谨慎,临走之前,应该不会露什么马脚,我都没看出来。”
“安公公遗书:绝不让李渔离开帝都。”
徐骄深吸一口气:“安慕海,如果不死,花卿他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纳兰雪说:“夭夭回来了,你真要站到我们对面。白天的时候,你才对我说,你我是朋友。”
徐骄叹一声:“我好像没得选……”
“可我认识的你,好像从不被人逼迫。”
徐骄说:“如果海后,能拔出我体内的夺情蛊,我帮你们摆平花卿这一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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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雪一愣:“好吧,即便某一天,我们刀剑相向,你我还是朋友。”
“你就不骗我一下,直接就让我失望。”
纳兰雪说:“杀了夭夭,你舍得么?以你的心计,如果真的狠起来,早想办法除掉她了。”
想起夭夭,徐骄就烦。
纳兰雪又说:“阁老为你和公主求了一块封地,离开帝都吧,至少你我不必以死相拼。”
“我怕是身不由己了……”
“夭夭也不会做的太绝。”纳兰雪说:“今天婚礼上的事我听说了,如果她对你无情,又怎会那样闹。”
徐骄苦笑:“你真的以为,她在乎的是男人。她在乎的,是自己徐家孙媳妇的身份。有了这个身份,她做事,徐老头就得替他兜着。”
“不明白。”
“如果夭夭犯上作乱,那可是灭族之罪。一定牵连徐家,这是徐老头最紧张的。他要么大义灭亲,要么就得帮她。”徐骄说:“还有公主怜,她不会放过。”
“关公主怜什么事?”
徐骄愣住:“我以为明居正已经向海后和盘托出,毫不隐瞒了。”
“明居正?”纳兰雪说:“我不喜欢这个人,所以反对海后招揽他。此人像你一样,太聪明,一身权谋诡计。可没你那份江湖气,心中毫无道义。”
徐骄感慨,纳兰雪是唯一对他人格,评价如此之高的人。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明居正,正为海后分析局势。
海后听完他的推测,感慨:“难怪明中岳总是对三江王不放心,老谋深算,耐心十足。做的一盘好棋,明中岳还真狠,公主怜已经够可怜了,说杀就杀。”
“老头眼里,只有皇权。只要皇权稳固,谁都可以牺牲。”明居正说:“所以,对他来讲,无论是王子渊还是小干王,坐在那个位置上,都没有区别。他只需要一个选择,一个没有对错的选择。天涯海与天遗族的争斗,无论谁胜谁负,他根本不在乎。你们争斗就好,他对你的支持,也不过是想让这场争斗,更势均力敌一些。只有势均力敌,才会激烈。”
海后说:“那他为何还要杀公主怜?”
“因为,他不想乱。三江王的高明,在于乱中取利,他不能给三江王这个机会。所以,应对策略,无外乎杀了公主怜这个证人,或者杀了远在天边的小胜王。老头选择前者,若我猜的不错,他会马上改变态度,赞成设立军机处和军制改革。这样,小胜王便没有乱的资本。”
海后疑惑:“你呢,好像并不赞成自己祖父的看法。”
明居正说:“谁做皇帝,于我来讲并无不同。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不过,小干王不行。”
“为什么?”
“他只有帝王的血脉,没有帝王的格局。我如何期待,一个长于贫寒之家,眼光短浅之辈,有能力欣赏我的价值。”
海后笑道:“是呀,你毕竟不是你祖父。他有明君顾命,而你,什么都没有。那下一步呢,以你来看,我是否需要杀了公主怜。”
明居正摇头:“只要李渔兄妹不离开帝都,三江王就会有所顾忌。这段时间,夭夭会保住公主怜的命。”
“那就等着?”
明居正冷笑:“老头重男轻女,小胜王和公主怜之间,他舍弃公主怜。可三江王的妙招,就是小胜王。我们为何,不直接杀了小胜王呢?”
海后一愣:“杀小胜王?”
“是呀。小胜王若死,同样不会有乱局。那时候,我们的对手,就只有天遗族。三江王是个聪明人,你们两家夺位,或许激烈,但不是他想要的局。想一想,三江王不会为此,拿自己唯一的儿女冒险。而花卿若要给小干王正名,只能逼公主怜自己将当年的秘密说出。我了解徐骄,他心中有着莫名的道义感……”
海后一笑:“所以,徐骄就会和他们发生冲突。安慕海说的没错,你们两个,除非是朋友。否则,只有死了才能让人放心。”
徐骄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深夜寂静。
夭夭站在楼顶,房间里烛影摇动。
“大婚之夜,房里只有公主一个人,你有点过分了。”夭夭说。
徐骄冷笑:“同样过分的事,你也做过。告诉你一个消息,世子李渔没有走成,他回不到三江源了。”
夭夭明显不开心。
徐骄又说:“我要洞房了,你是准备一起,还是只想听个热闹。你了解我的,两个女人,我还应付得来。”
夭夭冷哼一声,闪身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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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温柔难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