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杀门主一夜未眠?”明居正问。
“高手争斗,难得一见,谁舍得错过。”杀南天说:“无涯的翻天手,凌清霜的春秋剑,方迎山的赤阳功,可都是武道院绝学。更让人惊叹的,莫过于安慕海的天雷诀。想不到,他竟是天遗族人。”
明居正也有些意外:“是吗,这倒是让人意外。”
“还有让你更意外的,你猜他的真实身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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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邢越!”
明居正哦了一声:“二十一年前,五城兵马司统领,告发王子干谋逆的那个邢越。”
“嘿嘿,想不到吧。帝都之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比杀人有意思多了。”
明居正笑道:“以后还会更有意思,你的杀门将成为第二个风灵卫。不,是远超风灵卫。百官敬畏,与内阁平齐。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人敢指责,因为没有人敢和朝廷作对……”
“嘿嘿,老弟,你比明中岳那个老头够意思多了……”
明居正说:“老兄,也该我们上场了……”
明帝躺在榻上,伤上加伤没什么,关键是失去羽蛇胆。他必定会和两位先帝一样的下场。
内卫四大阁领站在大殿之下,都没有说话。
“昨晚皇宫出事,为什么你们一个人都不在?”
西门无夜说:“回陛下,老大将我等找去,说是有急事。”
明帝一愣:“大阁领,他在哪里,为何从不现身?有什么事,会比宫中安危还重要。”
一夜混乱,中行陌早就交代了说辞。
西门无夜答道:“老大让我们去抓一个人,前五城兵马司统领,邢越。”
明帝一怔:“哪来的邢越?邢越早在十五年前,就在此处大殿,撞柱而死!”
“我们也觉得奇怪。可老大已经查明,邢越非但没死,且化身安慕海。非但如此,他也是天遗族的人,之前长街之上,使出天雷诀,救走天极阁主的就是他。”
南宫俎也说:“老大得到消息,此贼发觉身份泄露,想趁风雨之夜离开帝都。顾忌他修为绝高,又执掌风灵卫。老大便命我们城外埋伏,想要将其活捉,可等了一夜都不见人……”
“是什么人给的消息?”明帝问。
“老大没说。”
明帝怒道:“大阁领中行陌,是否知道自己的职责,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咳咳——来人,传镇抚司指挥使,明居正来见……。”
四位阁领被骂了一顿,垂头丧气的离开。正遇见铁青着脸的方迎山。
“几位!”方迎山说:“恐怕是有人设计,故意将几位调走。”
“谁?”
“也许正是安慕海,也许是那个和他一起闯宫的人。”
北择无人猜到那人是徐骄,问:“方兄,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不知,但他是我的仇人。”方迎山说:“魏无疾的死法,和我儿是一样的,是被人五指硬插入头骨。还有师妹的伤,血色乌黑,分明是门是种极其歹毒的功夫,也和我儿一样,伤口散出阴森寒意……”
南宫俎奇道:“如此手段,闻所未闻。从不知天遗族,还有这一门功法……”
方迎山问:“此事和天遗族有什么关系。”
“方兄竟然不知?”南宫俎说:“方兄可曾听说,曾有人使用绝传已久的天雷诀,在宁不活手上救走了天极阁主。此人便是安慕海,也就是邢越。而据我们老大多年所查,邢越便是天遗族的人……”
方迎山冷哼:“哪怕他是天遗大祭司,也要为我儿偿命。”怒冲冲的走进大殿,去见明帝。
四人走下台阶。东方暮突然冷笑:“如果那人真是天遗大祭司,他们父子倒是可以重聚。”
“慎言!”西门无夜说:“方迎山火爆脾气,不好惹。”
东方暮冷哼:“好像我们是好惹的。世间大宗师最可怜的就数我们几个,高山之巅,还要卑躬屈膝……”
“慎言……”
这时,却见海后銮驾入了宫。风停雨住,她终于从公主府回来了……
西门无夜轻声问:“王子淇死了,所谓立储,梦幻泡影。你们觉不觉得,风云突变,海后反而成了最大赢家。”
“慎言!”东方暮说:“老大讲过,谁做皇帝,与我们无关!”
公主府里,临河的房舍。
莫雨还没有醒过来。
纳兰雪很担心,纳兰乘风很感兴趣。
“大宗师传功,以前只是听说,从未见过。”纳兰乘风说:“据传大宗师天地之力渗入血肉,犹如身外之身,传功之后,便不得活。你想,又有谁愿意呢……”
“大哥,她会怎么样?”
“运气好,破境成为高手。运气不好,便浪费了大宗师一身修为。”纳兰乘风看向徐骄:“兄弟,我看你也伤的不轻……”
徐骄吐出一口浊气:“不死就行。唉,诸多谋算到头一场空。两位,日后有什么打算……”
纳兰乘风说:“我自然是回南都。小雪,你也跟我回南都吧……”
“那姑姑呢?”纳兰雪问。
“大人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
徐骄心想也是,他和帝都这些大人物,终究是不一样的活法。
河对岸,三猫喊:“大哥……”
徐骄出了小屋,跃到对岸,这两人还不知道成败如何。
小山问:“怎么样?”
徐骄摇头:“争夺之中,羽蛇胆碎成齑粉。”三人顿时沉默无语。
就像在修罗山那样,三人找了块大石头躺上去,望着天空,谁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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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小山忽然说:“我想喝酒……”
“走,去可园。”三猫说:“可园不行了,漂亮姑娘全走了。去春意园吧,那儿的姑娘好看。”
徐骄问:“怎么,春意园的姑娘没走的吗?”
“没那么容易,她们都是因罪或俘,没入贱籍的。基本都是在教坊司长大,要想离开,得付一大笔银子。”三猫说:“走吧骄哥,去散散心。”
三人都很默契的不提羽蛇胆的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徐骄摇头:“我有伤,你们去吧。”
心里确实烦的厉害。
没了羽蛇胆,笑笑怎么办?在三江源的时候,薛宜生金针渡穴,把笑笑体内热毒散出体外,言道三年之内无大碍。按纳兰雪的说法,五年后才能有第二颗羽蛇胆。除非,再请鬼王出手,斩杀一条羽蛇……
徐骄忽然想到:如果鬼王可以,那么山主是否也可以呢?
这想法随即被否决。龙岛羽蛇,恐怖犹如圣人。鬼王斩杀之后,也只能退却。即便山主可以,也没必要冒这个险。
没有人,理所当然的为你付出。
妈的。徐骄心里想:这也能算绝望么,时间还长着呢,老子自己来。老子自己破境圣人,自己屠龙……
一时间豪气干云,不到三秒钟,就又萎靡下来。这种可能性,比中头奖还要少……
躺在巨石上,把思绪放空,催动心法,天地之力缓缓入体,变得像涓流一般,注入意识中那片水洼。
过儿许久,听到脚步声。不用睁眼,就知道是公主怜。这女人走过来,却不说话。
她不说,徐骄也不说,只当不知道。现在有够烦的,就算是不穿衣服的美女,也不能让他忘却烦恼。
过了一会儿,公主怜忍不住开口:“你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徐骄说:“既没有死,也没有睡着,就是不想说话。”
“我以为你会很开心?”
“为什么?”
公主怜说:“外面都在传,昨晚有贼人闯入皇宫,杀了王子淇。李师师的婚事自动解除,你难道不开心?”
徐骄闭着眼睛,轻轻摇头。
公主怜又说:“你猜是谁杀了他?”
徐骄又摇头。
“是海后的亲信,执掌风灵卫的安慕海。你一定想不到,这个安慕海,竟是早就已经死掉,当年诬陷王子干的五城兵马司统领——邢越!”
徐骄呼的一下坐起来,吓到了公主怜。
“你也很意外,是么?”公主怜说:“如果安慕海是邢越,那么十五年前,撞死在大殿上的又是谁?”
徐骄早就知道,又怎会意外。他意外的是,这秘密怎么传出去的。
安慕海的真实身份,帝都只有三人知道。自己,海后,以及神医薛宜生。海后不会,薛宜生也不会,自己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那么就只能是安慕海自己……
他这样安排,究竟什么意思,这不是害了海后么?因为谁都知道,安慕海是海后亲信。
徐骄忘了一点:谁都知道的事,未必谁都会相信。
安慕海确实是海后亲信,可如果安慕海是邢越,那就很值得怀疑了。
一个女人,可以让一个宦官唯命是从,这不奇怪。但邢越,曾是五城兵马司统领,大权在握。即便要找主子,海后也没有这个资格。
至于邢越如何换了模样,如何成了宦官,如何执掌风灵卫,等等等等,皆是解不开的谜。
起先,还有人觉得这是瞎传乱说。但军部特意调出尘封几十年的档案。邢越行伍出身,隶属军部,掌纹指纹都有留存。
比对之后证实:安慕海,确是邢越!
人类最擅长的就是想象,所以脑补了许多故事出来。尽管官方声明:是安慕海夜闯皇宫,阴谋杀驾。但信的人不多,有些人反着想:也许是杀人灭口呢?
徐骄理解这种心理。当社会发展到某个时刻,百姓嘴上虽不说,但再也不会相信官府。
算了。徐骄懒得去想,这些事已经和他无关。
可惜,他太一厢情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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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不尽人意[2/2页]